她失落而归,几日没再来。

闻府内。

闻笙托腮,思绪放空地望着庭院里挂满霜雾的桐树,冬日渐重,小纨绔已是连着几日未来了。

绿玉拿了一件浅绿色的披肩盖在她身上,“夜里寒气重,小姐当心身子。”

闻笙拢了拢身上的披肩,摇头道,“无妨。”

话落间,又问,“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?”

“蓝玉带着账房管家去办了,日前,竹里居已挂上牌匾了。”

闻笙点了点头,她想资助一批寒门子弟。

在北齐,土大夫向来掌握评判政治的话语权。

只是,北齐的土大夫多出自世家,世家子弟未尝人间疾苦,评判泛于空洞,更以家族利益为先。

所以,上一世新君上任,太尉府满门抄斩,竟无一人敢言。

可怜南大将军一生为北齐镇守边疆,护得百姓安宁。

可怜她的阿浔,纵使顽劣,却也从未伤一人性命,纵使她女扮男装欺瞒世人,可她却一生未踏入官场。

太尉府何来不忠之罪,欺君之罪,最后要落得个满门抄斩。

思及至此,她不禁红了双目,这一世,谁都别想把南浔从她身边夺走。

便是圣上,也不行。

火光映照之下,闻笙薄弱的身影似透着挥散不去的凄凉与无助,仿若每个梦魇缠身惊醒后那般脆弱,看得绿玉心疼不已。

她顺着闻笙的视线向窗外望去,暗暗骂着南浔没良心,占了便宜就跑。

再看她家小姐,坐在窗边丝毫没有入睡的打算,无奈地轻叹一口,转身又去倒了杯热茶,这才见着,茶杯旁放着六公主的的信物。

绿玉忙拿起,小跑至窗边,“瞧奴这记性,六公主傍晚派人送了信过来。”

闻笙接过信,大致扫一眼,面色上终于有了些笑意,没曾想,四皇子竟愿放小公主出来玩了。

次日。

小公主齐栀从相府侧门入内。

“清禾~”她一入院便喊,闻笙本坐在屋内,闻声忙起身去迎。

只是,这院内哪里有什么公主的身影,倒有一清秀的少年,看着她不停的笑。

闻笙诧异地看着眼前作男儿装扮的齐栀,“公主?”

“唔?清禾你怎地一眼就看出来了?怎样我帅不帅?”小公主叉着腰的做派,看上去倒有那么几分意思。

第17章 也不知给南浔玩过没有

闻笙迎她入屋,夸道,“那必然是貌若潘安。”

齐栀以往例行出宫也来过相府,对着闻笙的房间并不陌生。

她就近地坐到一旁书案前,随意扫了眼那未完的画,笔墨纵横,画意高古,赞道“不愧是清禾。”

齐栀天性烂漫,所言大多言忠于心,闻笙不作他想,“公主总这样夸我,真怕有一日我会骄傲自满。”

“你现在就可以骄傲呀,你可是名满盛京的才女呀,真不知以后谁那么有福,会娶了你。”齐栀感叹。

闻笙默了默,想起那个说要娶自已,却又几日没再来的小纨绔。

也不知,是否又躲去哪个温柔乡了。

她垂眸,将话题抛了回去,“公主惯爱看些情爱的话本子,如今又和我聊起婚嫁,可是已有心仪之人?”

终是小女儿家,被问及情爱之事,齐栀脸颊不禁有些发热,闪躲道,“清禾你惯会打趣我,婚姻之事,定有父皇与皇兄为我操心,我如何能在婚前有自已心仪的男子。”

说罢,她想了想,又道,“也不是,我只是从不曾想过这事,若可以,只想一辈子都与皇兄在一起。”

小公主性情单纯,不思情爱,那她上一世出嫁时的那般悲恸又是为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