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时远远地赶来时,一眼便看到了与南浔并肩的齐桓。

也就是那一眼,姜时才发觉自已会毫不犹豫地追上来,也是因为还能再看齐桓一眼。

他想他了。

可走到面前时,他还是一眼都不敢看齐桓,他没脸。

他绷着身板看着南浔离去的背影,也自顾上马,连话都没说地准备离去。

齐桓见了,抓着缰绳的手一紧,开口道,“怎么?南小将军走了,姜小公子不留下为她主持这一烂摊吗?”

姜时身子一僵,这才回过头来,“我需要做些什么?”

“自然是扮做她,继续在这行军的途中。”

齐桓睫毛轻颤,深深地看了姜时一眼,果然无论何时,事关南浔他都能如此上心。

南浔一日不曾停歇,快马跑了两日一夜才赶了回来。

她一路奔波,双眼熬得通红,可心口的焦虑让她片刻都等不了,直奔闻相府,就翻墙进了闻笙的院子。

她箭步奔向门口,还未推开门,便先看到了端着药走来的绿玉。

绿玉见到她,先是惊愕地看了眼四周,确定没有人后,毫不犹豫将手中滚烫的药泼在南浔身上。

第100章 你是说这件事吗?

滚烫的药烫泼在身上,南浔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,她看着绿玉开口问道,“她怎样了?”

绿玉闻言,眸子瞬间发红,她抹了一把眼泪,出言挖苦道,“呵,您还有脸问我们小姐怎样了?你上次怎么说的?绝不负我们小姐?你有是怎么做的!?”

“南小将军占尽了便宜又觉得腻了是不是?不想要我们小姐了就往死里逼她?”绿玉边说着,便将手中的碗砸了过去。

她专砸那刚被烫了的地方,让南浔痛上加痛,她们小姐不舍得,她可舍得!

南浔一听到那个死字,眼眶顿时充血,好似下一秒就要裂开了一般。

她也不再问绿玉,猛然转身,大步向屋内走去。

绿玉见了也没拦着,又在身后瞪了她几眼,弯腰去收拾了地上的碗渣子,后又让蓝玉去守门,自已则又回了厨房熬了碗新药。

她备了两碗,要是这次南浔又把她们小姐气得更不好了,她干脆直接送她归西得了!

长个嘴就会气人!

整日里磋磨她们小姐!

南浔颤抖着手推开了闻笙的闺房门,这是她头一次从正门踏入这间房里。

她沉着脸脚步沉重地一步步走到闻笙面前,虽已有了一些心里准备,但在看到闻笙面色苍白,唇角干裂,好似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时,还是没能忍住,顿时崩溃地落了泪。

她双腿一软,无力地跪倒在闻笙的床边,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闻笙的手,贴在自已的脸上。

这双手曾无数次温柔地抚在她后背,纵容着她的一次次得寸进尺。

可如今却冰冷得好似没有任何的温度。

南浔心疼得泪一滴滴地滚落下来,砸在闻笙的手面上,她可真坏啊,一次次地把闻笙气病。

闻笙近日几乎全靠太医的药半吊着,时而清醒,时而昏睡。

那泪落在手面,砸得闻笙有了些轻微的触感,她的睫毛微微颤动,缓缓醒了过来。

刚刚醒来的她,目光还有些迷离和恍惚,她朦胧间好似看到南浔出现在她的面前了。

她微微抿唇,心口一委屈,泪便自眼角滚落了下来。

她艰难地翻了个身,用一只空闲的手拉着南浔的衣角,虚弱道,“阿浔,你不要我了吗?”

别不要我。

这一次,我会很好,很爱很爱你的,你要什么我都给你...

别不要我,别再丢下我一个人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