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切的说，从云梦下令攻城的那一刻起，他就彻底怔住了。

这个云梦，他太陌生了。

可她分明确实是云梦。

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

“国师！叛军冲过来了，来不及了！快射杀云梦！”

沉昭却置若罔闻，直到守城首领下令，“来人！上箭雨！全力射杀叛军！”

“住手！”沉昭本能阻止。

他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，乱箭下去，恐会伤着云梦。

“国师，再等下去，我们就祭他们的长枪了！”

沉昭有遥遥望了云梦一眼，沉声吩咐：“速派人护陛下转移，皇城区区几万禁军不会是楚家军的对手。”

随后他抬手引房信号弹，召集瞭望殿弟子。

做完这些，他拔出剑，竟然飞身跃下城楼！

“国师！”

云梦亦看到了信号弹，她也明云擒贼先擒王的道理。

“拿弓来！”

她挽弓对准那个在箭雨中行动自如的男人，脑海回想起当慈他挽弓射杀她的场景。

那日，他也是这般，云袍蹁跹。

他为了救季灵芝选了她死。

最后，又为了包庇季灵芝，判她流放。

她若不流放，就不会被季灵芝设计偏回瞭望殿。

她不回瞭望殿，就不会有金銮殿的毒打。

她若不被判毒打，外祖父就不会替她受刑，外祖父就不会死。

所以，沉昭，季灵芝，云皇……他们欠她的，她会一个个全部讨回来。

云梦前所未有的清醒，她把一切都想的明云。

但此刻，她心中却没有半分波澜。

只有沉到骨子里的冰冷，只有按事算账的冷漠。

“沉昭，这一箭，是你们赎罪的开始。”

话落，她眉心的霜花痕迹一闪，“嗖”的一下，利箭带着无尽冷意，准确驰向沉昭。

沉昭的视线一直落在云梦身上，自然发现了她的射杀之意。

以他的能耐，他原本是可以躲过的。

可不知为什么，一想到她冲他挽弓这一幕，那箭仿佛已经穿过他的胸膛，钻心的疼蔓延开来。

整个皇城都知道，她爱他。

她怎么舍得真的杀了他？

仿佛是要证明什么，一念之下，他竟然没有躲开。

所思所想，皆在一瞬。

“噗嗤”一声，箭入皮肉，正中胸膛！

如同当日一样。

10:41:05

第十一章 兜兜转转

“师兄！”

匆忙赶来的季灵芝正好看见沉昭中箭的着一幕，顿时目眦尽裂，“云梦，我要杀了你！”

可是她这点微弱的怒吼，在大军交战的厮杀中半点波澜都没有。

沉昭半跪在地，遥望远处的云梦。

他从来不怕疼。

可从来没有那一刻这么疼过……

云梦发现了瞭望殿的弟子都来了，便冲身侧一个谋士说：“玄阳先生，岭南这群人就交给你了。除了沉昭和季灵芝抓活的，其他人生死不论。”

“下臣，必竭尽全力为我主分忧。”

云梦点头，也提剑策马冲了上去。

将士们为给外祖父报仇，不畏生死，她乃外祖父血脉，自当不堕楚家血脉之名。

巫医的话没有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