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(1 / 3)

三人碰过杯后,高策转了转杯子,突然问盛夏:“其实飞行士真正成立,不是十年,是13年,你知道吗?”

盛夏怔了下。

关于飞行士更多的过去他并不了解,他只知道时烨很牛逼,肖想很漂亮,钟正是P大建筑学的高材生,每个人都很厉害,他们十年前第一张专辑就火了。

他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
“不知道也很正常,没几个人知道,时烨也很少跟人提。”高策摇了下头,“那时候时烨还很年轻……我和谢红就在这里开酒吧,那时候很多年轻乐队都在这儿演出,现在嘛,都是有头有脸的老大哥了。”

高策说了几个乐队名字,盛夏听得一愣一愣的,那都是很老很有地位的老乐队,只不过有的销声匿迹,有的变成老大哥,都是他记忆里很久远的名字。

“那时候摇滚不行,市场不好,刚过鼎盛期,就是红?|过了那阵,萧条期。”高策说,“时烨家里不管他,他辍学了。钟正嘛刚刚上大学,迟来的叛逆期,一边上学一边跟着他闹,缺课太多还差点被退学,肖想家里也不让她出来玩鼓。他们几个凑在一起,天天搞伤痛青春那一套。那时候已经有飞行士了,但他们是散的。”

时烨看着盛夏道:“别听策哥瞎说,也没那么非主流,就是大家那会儿都挺迷茫颓废。钟正肖想我们不是因为开心才一起做乐队,我们是因为不开心才凑在一起玩的,所以一开始很嫌弃对方。”

“后来我和谢红带着红雷乐队搞了一次巡演,他们也跟着去做了,48个城市,那是个冬天,因为要跨年,他们说自己都没家,让我带着他们出去。那时候他们甚至……都没成年。”

时烨点头:“那个年代玩乐队,很酷很新潮,但也很难。”

高策举起一只手指,对盛夏说:“那时候一个乐队要做下去有多难,你根本无法想象。所有人都必须再做一份别的职业来养着乐队,养着梦想,养着自尊。我现在想一想,都不知道那会儿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。”

时烨拿着酒,突然笑了下,但没接话,只喝了口酒。

“青春期,一个个脾气臭得要死,有几年三天两头说解散。”回忆起往事,高策表情变得柔和了些,“我试图说服他出唱片很多次,很多次,我说我捧你,我倾家荡产捧你,你一定会红,我签你,我把你捧到大红大紫。我知道时烨一定会红,那时候我几乎是肯定的,他一定会红。但这小子不乐意,我知道他只是喜欢漂着,喜欢弹吉他,喜欢把人比下去,说别人菜,说别人垃圾,喜欢被别人认可。”

盛夏听得很认真。

“就是那时候,谢红跟我说她想把酒吧卖了,她说她想去别的地方看看,去过别的生活,去帮助别人……我们大吵一架,那时候我固执,她也固执,闹得不可开交。”

“我觉得她犯蠢,她觉得我虚荣。”高策摇摇头,“酒吧做不下去了,分账的时候都闹得很难看,算是撕破脸了,时烨知道。那时候我太需要钱了,我就是想做出点什么来,证明给她看我能把大家眼里小众的东西推向市场,证明这东西可以赚钱,证明做这个能让我们有好的生活,证明我们可以成功。”

“飞行士发第一张专辑的时候,我问过时烨。”高策点了支烟,“我问他,如果你永远不会红怎么办?他回答我说,他这辈子只会弹琴写歌了,不会再做别的。我其实当时觉得很可笑,因为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也那样想过,但我失败了,所以我把希望放在他身上,他比我强。”

“我能预料到他们会红。时烨的吉他封神,肖想年轻时打鼓的现场录下来你都不用修音,钟正是高材生,聪明又有想法。最难得的是他们的形象那么好,万里挑一,飞行士不火谁火?”

“他红了,跟我想的一样。红到……”高策眯了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