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偷拿来外公的摩托车钥匙,一拧油门,摩托车轰鸣着冲出去,她的笑声沿路洒了一地……
慢慢的那些清脆笑声又变成了沉默的哗啦声,是衣服被风灌满在风里招展的声音。江沨骑摩托车载着我,穿越道路两旁林立的白桦树,穿梭在小小城镇的每条街道。
我很少梦到和他在外婆家的日子。在梦里我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梦,甚至双手环住他的腰,踩上两侧的踏板试图站起来,看看开车的人究竟是不是江沨。
挣扎间被Kitty压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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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算回想起方才的梦境,坐回床边,我又搜索了一遍江怀生的新闻,仍然没有最新报道。犹豫着用不用给江沨打个电话问问情况,点进他的号码又退出,踟蹰许久还是关上手机。
趴在地毯上熟睡的Kitty耳朵突然呼扇两下,睁开眼,蓝澄澄的眼珠子翻转一圈之后锁定在大门上。
几秒钟之后,门被敲响。
我走过去,里面那道木门锁坏了,平时只是虚掩着,留了几掌的空隙。外面的铁门是老式的铁艺门,镂空的地方装着铁丝纱,影影绰绰之间看到是江沨。
顿了顿,我把木门拉开,又打开外面那道门。楼道里的灯灭了,他站在门外,轮廓几乎融化在黑暗里。
我侧过身示意他进来。
“里面的门怎么不关?”
“坏了。”
Kitty见到江沨从地毯上一跃到门口,围着他转圈,鼻子不停地嗅。
江沨接过我递过去的一瓶水拧开,扬起脖颈喝了几口之后看过来,问:“抽烟了?”
我一愣,反驳道:“是你身上的烟味。”
他点了一下头默认,又俯身安抚地揉两把Kitty的头之后径直走过来,跟我面对面站定。微微低头凑近我的脸侧,似乎是嗅了嗅,“你身上也有。”
他说话间的气流仿佛带着嗓音里的沙哑颗粒,扑向侧面的皮肤,我不自觉地微颤了一下。
江沨后退半步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,但是眼神却和白天我在新闻里看到他乜向镜头那一眼重合起来。
“谁教你吸烟的?”他问。
“我没吸,就是点着闻了闻。”我走到窗边拉开窗户,把凉风灌进来。楼下的大排档几仍然沸反盈天,偶尔有两声高昂的呕吐声顺着晚风刮进来,听得人反胃,但我却不想合上窗。
室内太静了,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