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我坐在他身边从容讲解芭蕾舞对形体训练的帮助。
舞台灯光难不倒我,傅寒笙听课时总微微前倾,目光沉静专注。
这让我心头微涩。
过去六年婚姻里,他从未如此认真听过我说话。
那些被埋没的时光,终究是错过了。
分别时夜色正浓,我理了理舞裙准备上车,身后传来他的声音:“萧朝朝。”
我站定未回头,他又问:“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?”声音里竟有丝委屈。
“该指导的内容已经说完了,没什么好说的。”我冷声回应。
他却追上来,语气焦急:“你当初一声不响离婚,不顾小屹感受吗?六年了,他十岁了,你不想他?”
我转身笑了,月光落在肩头:“一个漠视母付出的孩子,有什么可思念的?他现在该有新妈妈了吧?”
傅寒笙皱眉走近,难得放软语气:“小屹只是被误导,不懂如何表达。他不会有新妈妈,他的妈妈只会是你。”
我看着他英挺的轮廓,突然觉得好笑。
他们能记住苏晴的喜好,能为她准备礼物,怎么会不懂表达?
只是不愿对我罢了。
夜色中,我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,过去与现在的纠葛,才刚刚开始。
第6章
我好整以暇地靠在车上打量着傅寒笙,忍不住想,如果我现在还是他的“指挥官夫人”,他会像今天这样站在我面前,心平气和地说这么多话吗?
我摇摇头,自嘲地笑了。
傅寒笙疑惑皱眉:“你笑什么?”
我毫不介意他的目光,笑容恣意张扬又带着嘲讽:“听到好笑的事你不笑吗?傅寒笙,不管我们有没有离婚,都不是可以叙旧的关系。你对我的了解少之又少,而我没兴趣回忆与你有关的过去。”
说完,我没理会他欲言又止的神色,直接上车轰油门离开。
回到工作室洗漱后跌进床褥,傅寒笙的出现让过往画面再度浮现。
结婚六年我努力扮演好妻子、好母亲,却从未做过自己。
在国外三年我很少想起从前,多数时候都在重拾曾经搁置的芭蕾事业。
可如今,他迫使我重新想起那些刻意忽视的记忆。
我拥紧被子翻了个身,疲惫地睡了过去。
深夜被隔壁剧院的排练声吵醒,睡梦中傅寒笙的疏离和傅屹的冷淡在眼前消散。
我穿衣到窗边查看,竟见傅寒笙穿着深色常服站在楼下。
巴黎深秋夜凉露重,他这样站一宿怕是会着凉。
虽不知他要做什么,我还是下楼请他进来不想他病倒在工作室门前添麻烦。
温暖的排练室里,我递上热红茶。
他冻得指尖泛白,捧着杯子轻轻晃动,许久才朝我笑:“谢谢。”
我眸光微颤,傅寒笙很少对我笑,多数时候都冷硬疏离。
我皱眉冷声: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他垂下眼,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浅影,语气带涩:“我想知道,我们为什么会离婚?”
我凝着他坦然又困惑的脸,心头五味杂陈。
原来我六年的隐忍真的被他彻底漠视。我呼出一口气,后悔让他进来:“你不知道离婚的原因,恰恰就是我们离婚的原因。”
傅寒笙身形一僵,眼中罕见迷茫。
他向来身居高位,对周遭漠不关心,仿佛一切都该按他的规划运行,或许我是为数不多的意外。
我眼眶发热却很快压下酸涩:“离婚前我跟你说过很多次,既然你和小屹都偏爱苏晴,我同意离婚并放弃抚养权净身出户,财产划到小屹名下当抚养费。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