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屹高烧那晚,你背着他冒雨跑了三公里到军区医院,自己淋成落汤鸡发烧都没喊过一声疼。”
“你对他们掏心掏肺...可他们呢?傅寒笙把你最爱的舞鞋当垃圾扔了!小屹现在管别的女人叫‘妈妈’!”
“朝朝,我知道你现在肯定难受,你想哭就哭出来吧。”
……哭吗?
我曾经哭过很多次。
被傅家逼着学规矩,向傅寒笙诉苦被他无视的时候。
雨夜等傅寒笙归来,他不回来却不告诉我的时候。
傅屹半夜发烧,给傅寒笙打电话却被挂断的时候。
我也曾天真地期待夫妻恩爱,母慈子孝。
但他们,却从来看不到。
六年了,早该清醒了。
本想在离婚证下来前少和傅寒笙接触。
但或许我和他八字相克,是命中注定的孽缘。
第二天,我就在国际芭蕾舞大赛的舞台侧幕遇见了他。
彼时他正带着军区访问团,来看这场比赛。
而我穿着演出服,在舞台上旋转跳跃,身姿像天鹅一样优雅灵动。
舞裙裙摆绽放如花瓣,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富有力量。
我以无可争议的表现摘得金奖。
他身边的参谋忍不住赞叹:“指挥官,那是夫人?没想到她的舞姿这么专业,比咱们文工团的演员还出色。”
傅寒笙放下手中的观演手册,下颌线绷紧。
他看见台下观众起身鼓掌欢呼,听见评委用流利的法语称赞“完美的艺术呈现”。
而我站在聚光灯下谢幕,眼神明亮又自信。
就像他从未了解过的另一个人。
演出结束后,组委会带着他来和我见面,我装作陌生,客气颔首:“傅指挥官,幸会。”
他依旧神色冷峻,空气瞬间凝滞。
直到苏晴的声音传来:“寒笙,忙完了吗?忙完了我们回营区吃饭吧,我想吃你家‘保姆’做的桂花糕。”
我转头就看见苏晴从军用轿车上下来,自然地走到他身侧汇报着什么。
苏晴大概没觉得我配做她的情敌,还冲我笑了笑。
他们走远后,有人低声议论:“傅队走到哪儿都带着夫人,夫妻感情真好。”
他的警卫员还没离开,听了这话又看了看我,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。
我猜他或许在心里想,可能再没有这么无能的女人了吧。
我什么都没说,转身离开了剧院,第一时间拨通民政局的电话,询问离婚证大概何时能拿到。
工作人员告诉我:“需要等7天。”
“还有7天?没关系,我都熬了6年了,7天还是等得起。”
可没想到我刚调整好情绪,就接到了他警卫员的电话:“夫人,指挥官问您,桂花糕什么时候送来?”
“还有小屹的营养师说,您之前准备的辅食食谱他找不到了,您看能不能发给他?”
我想起傅屹说要我和他爸离婚前,我守在厨房,一点点研磨蔬菜泥给他做辅食。
我离家之前,那份新拟的食谱还放在冰箱门上。
我望着窗外自由掠过的飞鸟,平静说:“告诉他桂花糕没有了,以后也不会再送了。还有小屹的事我不会再管,别再来联系我了。”
说完,我把他警卫员的电话也拉黑。
第2章
周五晚上,傅母忽然联系我。
【萧朝朝,离婚是你和寒笙的事,但在你们离婚之前,我的孙子不能受到任何影响。】
傅屹怎么可能会受影响?
当初还是他主动让我和他爸离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