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张统领带着旧部在京郊藏着，就等您回来号令。」

「还有赵逸，当年您身边最得力的护卫，为了护您逃出东宫，被林温暄打断了腿，一直在暗中联络旧部，搜集林家罪证……」

「老国公在天之灵，也等着您报仇啊！」

赵逸……

我心头一紧。

他是父亲为我挑选的护卫，比我大五岁，自小伴我长大，枪法是父亲亲手教的。

当年我被软禁时，是他冒死送来父亲的血书，告诉我林家要动手了。

后来听说他被抓，我以为他早已不在人世。

「赵逸还活着？」

「活着！他性子烈，断了腿也不肯屈服，林温暄没杀他，是想从他嘴里套出苏家旧部的下落，可他硬是一句话没说！」

祥伯抹了把泪，「他现在就在京郊营寨，张统领让他养伤，可他天天磨着要去找您……」

我按住祥伯的手，掌心粗糙，布满老茧。

那是为苏家操劳了一辈子的印记。

「我知道。」

我看着破庙外沉沉的暮色，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
「祥伯，告诉张统领和赵逸，准备好。我会让顾钦和林家，血债血偿。」

这京城，我回来了。

带着一身的伤和满腔的恨。

5

站在朱雀门前，我差点认不出这地方。

三年前，顾钦就是在这里牵着我的手，一步一步走进东宫。

那时的朱雀门，红墙金瓦，庄严肃穆。

他穿着太子礼服，我披着凤冠霞帔，百姓们夹道欢呼，喊着「太子妃千岁」。

如今，守城的侍卫用长矛指着我，骂我是叫花子，驱赶我离开。

我却忽然笑了，笑得很大声，引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。

「让开。」

我扯开领口，露出后颈那块狰狞的疤痕，在阳光下泛着丑陋的粉色。

「告诉你们陛下，镇国公府嫡女，苏蓉，回来了。」

侍卫们的脸色骤变，长矛「哐当」一声掉在地上。

苏家虽倒，但镇国公府的威名还在。

苏蓉这个名字，在京里无人不知。

当年的太子妃，三年前「意外」坠崖，如今却突然出现，还带着这样一道疤……

有人飞跑进宫通报，有人则小心翼翼地扶我到门房等候，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同情。

没过多久，宫里传来一阵骚动。

远远地，我看见明黄的龙辇疾驰而来，在朱雀门前停下。

顾钦穿着龙袍，从龙辇上跌下来，动作急切。

明黄的衣摆沾了尘土，也毫不顾及。

他奔过来，脚步踉跄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，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「阿蓉？你没死……你真的没死！」

他扑过来想抱我，却在看到我腕上深可见骨的铁链印时，猛地缩回手。

眼底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，声音都在发抖：

「这三年……你到底在哪？受了多少苦？」

他的眼神扫过我的脸，我的手，我的脚σσψ踝。

每看到一处伤痕，他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
「在你和林菀青看不见的地方，被铁链锁着，跟猪抢食吃。」

我笑了，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，从怀里掏出那枚莲纹玉佩

是上个月蒙面人落下的，林菀青一直戴着它。

「你的贵妃，每月都派人去看我呢。她说，这样我就永远抢不过她了。」

玉佩摔在金砖上，裂成更碎的块。

顾钦的脸瞬间惨白如纸，猛地转身嘶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