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车,小梁又叫来一辆人力车。他低着头,把周围的人物全部盘算一遍。确定没人跟着他,才迈开步子向着远郊走,最终进了一家装饰精致的小院。
进了院门,他发现里面锁了。他腿肚子立即转筋,抬脚欲跑。余光里瞥见一张画报,是百乐门派发的,就张贴在院墙上。一种职业的本能让他觉得不对劲。
画报内容平平无奇,只是上边零零散散泼洒了许多墨迹。像是恶作剧,他细细的看过去,三块墨点大,其他的小。大墨点分别指着三个字:“除、家、歌。”
他立即反应过来,院门开,屋子锁。这不是联络点被发现的讯息。而是要对自己人下手,命令不走上峰。
“见过吗?”纪云拿着一张祝言仁的照片问街口拉弦的瞎子。瞎子睁着一双出奇混浊的眼珠,啊啊啊的摇头。原来他不光瞎,还哑。
纪云面无表情地收回照片,在绅士淑女惊奇的目光下,揉了揉额头。怀疑自己是累晕了。前天从水儿林欣赏过一场活春宫以后,他每一觉都没超过三个小时。因为第二天,易家歌跟祝言仁分别感着冒,竟然全部出门了。易家歌去了公司,祝言仁不知道去了哪。他直觉祝言仁是要害易家歌,强烈极了,但他问不到人。
“哎哟,这不是那个小兄弟吗?”有位女士操着一口浓重的上海口音,指着那张照片。
“您认识?”
“认识,前几天来过这,跟我问路来着…”
纪云回到家里,天已经黑透了。他刚从车上冲下来,看见小梁急急忙忙往外走,他快步拦住:“易哥儿在家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