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了回去。同时抱怨他:“你就不能小心一点?”

这么刁钻的角度,常人根本接不住,但他速度太快了,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,高燮阳有意试探他。

没再把杯盖放回去,他捏在手里,用手指摩挲着圆润的弧,有些邪气的笑了。他手突然一撒,杯盖应声落地“啪”的一响,一只枪已经抵在了高燮阳的脑袋。

高燮阳有些心疼的看了看地上的碎片,委屈的:“我就那么几个整个儿的杯子……”

“易兄,你还是把枪放了吧,这个样子咱们门都出不去,你怎么去找你那心肝宝贝儿?”高燮阳试探着去拨开他的枪,易家歌的手却纹丝不动的,只挑了挑一边的眉毛:“哪来的这么多废话?”

“还是放了吧,咱们都兄弟相称了,这可不是谈生意的样子啊,你有筹码,我手里可是也有筹码的…”高燮阳笑得发僵,土匪的本性从他那僵了的笑了一点点漫出来。

易家歌缓缓地收手,枪口指向地上。高燮阳突然从桌上摸起了他削苹果的那只刀。朝着他的脸扎下去。易家歌反应极快,左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。但他没料到高燮阳不仅凶猛如同疯狗,力气更是大的如同野猪。

彼用头猛撞易家歌右手腕,把枪撞掉后张嘴就咬,不知道是他合上骸骨过于用力,还是要断了易家歌手腕的筋。离这边近些的警卫们都听见了一声奇怪的“嘎吱”,像是野狗咬住了家狗的脖子。

警卫们蜜蜂似的往这边嗡嗡着飞过来,易家歌一边忍着剧痛,左手死撑着抵抗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刀尖。高燮阳怕他会再把枪捡起来,往偏侧用力,咕噜,抱着他滚出了屋子。

高燮阳松不开嘴巴,不能下令。而警卫们分不清状况,不敢动手,在外面稀稀疏疏的围了一圈,嗡嗡的。

正在僵持之时,又是咕噜一声,从屋顶滚下一个生着绿叶的土黄色的东西。那土黄色的东西因为滚的快,跌在地上,进而摔成了一个人形。

接着混乱他又一个滚,到了高燮阳身后。再一次舒展开,是个拿枪的姿势。因为刚才滚下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地形,他被石子磕破了额角,血从头上洒下来。又因为他眼睛大,于是紧紧闭着将要被血淹没的那只眼。半边脏脸都皱成了一团。又有可能因为打滚摔到了嘴,他开口的声音闷闷地:“你他妈敢再咬他一下,我就开枪!”

高燮阳迫于威胁赶紧松开嘴,握刀的手也弯下去,两个人都是一愣,没认出此人是谁。

高燮阳只觉得看见了一个血人。对于血人,他从来是不怕而且有些鄙夷的。他凝视了两秒,还是没认出此人是谁,只觉得此人毫无威胁力还满口豪言,于是骂了一声,勇猛的抄起刀子,从肋骨处朝那人刺了进去。

那人果然已经被摔得七荤八素,根本没力气开枪,那一刀刺得十分顺利。那人“嗷”的嚎叫一嗓子倒了下去。病猫似的叫疼。

他这一叫,易家歌却认出来了。他捡起地上的枪,立即有人扑上来制止他。但他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高燮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