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。把藏起来的饼拿出来分开吃了。
小赵没有接饼,而是拉起祝言仁的一只手:“这么下去我要疯了,我不会开枪,他要是逼着我们去打仗。我不死也会疯的。”
祝言仁被他牵着手,显得有些呆:“我会想办法的。”说着他去看纪云:“纪云,你有办法吗?”
纪云把咬下一块饼含在嘴里,腮帮子鼓起来一块,盘着腿坐在床上。他专心致志的看那块饼,摇了摇头。
傍晚夕阳泼洒进来,静默的院子,在经历了午后的喧闹混乱后,显得落寞而空虚。三人都不提吃饭的事情,异常的沉默寡言。祝言仁也不神经质一般的爱干净了,脱了鞋子跟小赵挤在一起滚进炕里面去了。
纪云很快睡了过去,响起了很轻很均匀的鼾声。而小赵则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,坐在炕沿上往外头看。祝言仁伸长腿戳了戳他的大腿:“小赵,你是不是睡不着?”
小赵握住他的脚,用拇指指甲在他脚心轻轻刮了一下,祝言仁一躬身子,笑着蹬腿滚到了他的身边。小赵问他:“小祝,你当年是为什么去美国的?”
小赵坐着,祝言仁则把头挨着他的大腿歪斜着躺,眼睛睁得很大,看着灰败的屋顶:“那时候我很小,才十岁。”他想起开心的事情,歪着脑袋去看,他一笑,眼皮层层叠叠的弯折着,有些可爱的蠢相:“我那时候可能营养不了,头发还发黄。因为眼睛长得怪,别人都以为我是个洋人,达伦教父带我走的时候,都以为我就是他的孩子,政府都没有过问呢!”
现在只看眼睛,他也像是个洋人,如果有个蓝眼睛金头发,纵是熟悉他的人也要愣一愣的。他用一双细嫩的手去蹭祝言仁的眼角:“你父亲就同意你去了?”
“他说国内乱,让我出去学习也是很好的。”他神采黯淡下去:“其实还有一个原因,那就是家事了…”
“家事?”他有些好奇。趴下去,像是听姊妹丫头间互相倾诉的秘密。他把耳朵附在了他脸庞。听见祝言仁声音清和,没有哀怨与赧然:“母亲也很愿意去美国且要带着我,他们都猜我可能不是父亲的孩子。后来母亲没有回国,”他吸了吸鼻子,可能是仰躺着不舒服了,让声音也显得有些委屈:“改嫁给达伦了,父亲那个人脾气好,总是好欺负。”
小赵的手又缓缓动作起来,握住了他的手,他想说点别的:“我听说过你的父亲,祝先生,你的母亲也听说过,你跟我们这些人都不一样。”想了想,他声音轻轻的:“你该信你的父亲。”祝言仁垂着眼睛,在炕上挨蹭两下算是点了头:“我信他,也很爱他,所以父亲让我回来我便回来了。他是不放心我们姐弟两个,能在一起总算是个倚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