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表字是占良。”

“俗”祝言仁在心里想。

易家歌很开怀的告诉他:“我自己取得,名字也是。”

祝言仁一愣,心里一酸,看他的眼神便涩,话到了嘴边,还是没有问出来。没有爹娘起名字,是不好问的。易家歌被他一看,也意味到自己的话带着困潦,便强装着笑:“好还是不好?”

祝言仁顺着他,笑他:“不好。”

易家歌喜气洋洋地笑起来,用头顶了他一下:“那你取好的,我只叫你表字。”

祝言仁歪头也去顶他,他却是侧着脸的,于是脸便贴在了一块,嘴角擦过脸颊,像是点了一团小小的火。“蹭”地,不知道是在谁心里烧了起来。

祝言仁的脸通红起来了。转回头去,同手同脚地下楼,两人都不说话了。易家歌也抬起头,离他身子远了些。意气风发地走到餐厅,祝言仁惊诧地看了他一眼,刚才还疼的吸溜,现在又好了,他又想,这能不疼吗?于是,他便看见了易家歌脑袋上渗出的细细的汗珠。

厨子将饭菜全部热了一遍,那只扒鸡果然是散架了。

大家都安静极了,纪云也没有下来吃饭。只有易家歌不停地说,祝言仁觉得易家歌要把自己说得晕过去了,可能这样会让伤口好受一点。他如是想着,看见易家歌又豪迈地打开了第二坛酒。

祝言仁铺好了床,把一身酒气的易家歌拖上去。想了想,睡在了床边上。刚躺下,他又爬起来,从橱柜翻出一床被子,卷成细细长长的一条挡在床沿。复躺了回去。

易家歌自打一上床便哼哼唧唧,应该是疼。祝言仁坐起来,把他扶正了,让他压不到伤口,轻轻拍打他雄厚的胳膊。

易家歌像是舒服了,又不哼唧了。他趁机赶紧躺下去要睡,易家歌却又叫起来。祝言仁翻过身面对着他,一只手垫着脑袋,用另一只手拍他的胸腹。这样自然是不好受的,易家歌虫子似的扭了扭,祝言仁的手从他胸腹被遗落在胸膛。祝言仁拍的越来约轻,是要睡着了。

外面突然炸了一道礼花,祝言仁身子一颤。那一瞬那好像看见了父亲,像极了当时打像他们的枪声。

他突然后背发凉,当时易家歌为什么在场呢?那是不是开枪的人,就有易家歌?他的手越来越重,抚在了易家歌胸口。因为主人睡得不安稳,那里起伏的不规律,却热燥又鲜活。

又一道礼花炸开,是午夜了,真正的新年到了。像是感觉到祝言仁掌心的温热,易家歌跟舒服地哼了一声,他伸出手去,下意识的要摸祝言仁。祝言仁身子往后躲了躲。给他盖上被子,坐了起来,他觉得冷,便将挡床用的细长被子拉起来裹在了身上。

外面的礼花依旧在响,又间或有些隆隆的,类似炮响的炮仗,热闹极了。

12、刀光

易家歌起得还挺早,胳膊似乎不怎么疼了。他看祝言仁睡着,便摆弄瓷娃娃似的解开祝言仁的小褂,还蹑手蹑脚的脱了他一点裤子,摸摸索索半天,下了床不知道去哪了。

祝言仁其实半睡半醒的,也知道他又要干那事儿,但不知怎么的,他好像是被易家歌传染成了变态,总觉得,被他摸得还挺舒服,小腹热燥燥的。便半闭着眼睛,任他左右摆鼓他。

再醒过来地时候,外面乱哄哄的,有人在吵架。他也被吵醒了,在头上揉了好几把才坐起来。系上小褂的扣子披了一件衣裳,光了脚便走到窗前往外看。

又是日本人,后面像是带着大高帽子的安南人。他突然想起易家歌的伤,心里慌张起来。知道自己帮不上忙,可他还是要下去,还是要怕,不知道帮什么,怕什么,就是要帮,就是要怕。穿上鞋便往楼下跑。

一出门就听见易家歌一声冷笑:“查我这里?你们有搜查令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