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五个字,像一把钝刀,在我心里反复切割。
我被粗暴地推进了阴暗潮湿的柴房,门“哐当”一声从外面锁上。
空气里弥漫着腐烂木头和霉味。
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,抬手摸了摸脸颊。
火辣辣的疼。
可我却笑了。
从前,我最怕疼,最怕黑,最怕一个人。
可现在,我什么都不怕了。
入夜,柴房的门被打开。
宋归晏一个人走了进来,他换了一身常服,手里提着一个食盒。
他将食盒放在地上,里面是精致的饭菜,还有一小罐烫伤药膏。
“拂衣,我知道你委屈。”他蹲下身,试图缓和语气。
“可兄长于我,是再生父母。我不能让他绝后。晚吟她,已经有了兄长的遗腹子。”
我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兄长的遗腹子?
他兄长去世已经一年了。
他当我是傻子。
见我不语,宋归晏的耐心渐渐耗尽。
“你今天在祠堂的所作所为,让我在族人面前颜面尽失!你就不能体谅我一次吗?”
“你只要乖乖听话,安分守己,我保证你正妻的地位无人能动摇。”
他以为,我还在乎那个虚名。
我终于开口,问了他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。
“宋归晏,你还记得三年前,城外落霞山,你救我的事吗?”
那是我和他缘分的开始。
也是我对他情根深种的开端。
他愣了一下,似乎没料到我会提起这个。
“当然记得。若不是我,你当年就被那群匪徒......”
“你救我,是因为我是柳家的女儿吧。”我打断他。
“当时我爹是江州知府,不是吗?”
宋归晏的脸色变了。
“拂衣,你什么意思?”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我垂下眼帘,“只是突然想起来,想跟你确认一下。”
“那份救命之恩,我会还的。”
说完,我闭上眼睛,不再理他。
他在我身边站了很久,最终,带着一声冷哼,摔门而去。
我睁开眼,看着黑暗中那扇紧闭的门。
宋归晏,你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吗?
不。
我是要让你宋家,为今日之辱,付出代价。
2
第二天,我被放了出来。
但宋归晏下令,禁足于我的院落“清秋院”。
他大概以为,断了我的供给,让我吃些苦头,我就会屈服。
可他不知道,清秋院这个牢笼,正是我计划的第一步。
江晚吟很快就来了。
她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衣,腹部微微隆起,被衬得楚楚可怜。
她身后跟着几个仆人,手里捧着华丽的布料和首饰。
“姐姐,你受苦了。”她一进门,就红了眼圈。
“晏哥也是一时生气,你别往心里去。这些是晏哥让我给你送来的补偿。”
她示意下人将东西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