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经是二十岁,出过国,自己在国外找过房子的人了。”孙乐皙向父母申辩,“我们认识有一段时间了,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,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。”

“可是你哪怕五十岁,在爸爸妈妈眼里依然是小孩子。”他们说。

彼时殷宁理解,却不能认可。即便有殷照,她也不觉得自己是那种会被母性绑架的人,完全没有一丁点“当妈的人该有的样子”,更不打算有。

如今想法不变,感受却逐渐趋同。

“你可别把他弄出恋母情结。”孙乐皙这话说得可谓很有前瞻性。

年龄差距太小,童年陪伴的缺失,以及已经被动完成的弑父,完全具备产生这种心理的条件。

“怎么可能?!”殷宁反驳她,“小照不是那样的。”

孙乐皙耸肩。

反正她是没见过哪个将近成年的男孩,不早恋不悸动,整天就想和妈妈待在一起,甚至还爬进同一个被窝里睡觉。不过殷宁不爱听,她提完就闭嘴。

殷宁的手机响起几个连续的消息提示音。

结束短暂的上午休息时间,许特助开始回复殷宁的工作信息。

可以说,殷宁是她遇到的,说话最言简意赅又不失重点的老板,每件要做的事都按照顺序整理好,涵盖工作内容、涉及到的人员以及完成时间,还帮她省去按照时间管理四象限归纳的麻烦。

比起以前那些在两个选项中只能回答“好的”,全盘否定你的方案又在走投无路时自己提出来,还摆出一副“年轻人就要多学习”的老板,她简直是神仙。

不过许特助知道,殷宁这么做其实只是怕麻烦,不想耽误时间在让别人揣摩心思,互相确认信息的过程中。

难得见她读完工作信息后还有笑意,孙乐皙好奇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没什么。”殷宁说,“就是之前有个项目遇到点技术难题,请了堆国外专家,花三个月都没攻克,后来换了个国内的新团队,这才一个月,已经突破核心问题。”

作为管理层,殷宁不会过问具体业务,能让她紧盯的都是重要项目。

孙乐皙虽不懂,也能感觉到其重要性:“现在国内技术这么厉害?”

“是啊,我也没想到。”殷宁说,“就给了点三倍的加班费,问题迎刃而解,合着我前面三个月都在花钱请人磨洋工。”

“啧啧。”孙乐皙听后却收起下巴,故意扫视她,“我好像听到资本家在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