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蜷缩,那里只剩空空的骨架,回荡的还是那句哦。
她举起咖啡杯,喝得很慢,好遮住脸上的泪痕。
哦,我还以为我们能永远在一起的。
再过八个月,第二任在朋友圈宣布婚讯,对象是他父亲领导的女儿。
李牧星没有伤心,昏暗的房间里,她躺在床上,只是忽然觉得床铺在无穷无尽地变大,大到把她这个成年女人衬得像个八岁的小女孩。
包括八岁那年的朦胧记忆都在周围湿漉漉浮现,空掉的家,下雨的花丛,寡情的黄昏,原来世界破碎了就会一直破碎。
很长一段时间,李牧星躺在床上,心中空白,脑里却填满很多问题,什么问题?她不知道,她捉不住那些字眼,它们像一群白鸽在脑袋里乱飞乱啄,又像坟萤山峦幽幽小河中闪烁的小石子,越仔细看,越看得不真切。
可是,思考无法停止,胸中的苦闷和顿挫得找到出口,所以日日夜夜,她蹲在河川边,不断凝视、不断打捞,期盼能捉到她人生为何如此糟糕的答案。
为什么平常人无需开口就会拥有的幸福体验,她没有?
为什么别人的父母都不会放弃孩子,她的父母会?
为什么大家都能找到爱他们的人,她却永远孤身一人?
也不知蹲了多久,思考了多久,死水一样寂静的河流竟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流速,泊泊流动,竟真的给她找到了一个玄之又玄,却合理极致的答案。
她天生就亲情缘薄,所以没有父母,没有家人。
然后,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吗?恋人走到最后都会变成亲人。
这句话,对李牧星来说是诅咒,也是解答。
她的每一段恋情都会散,不是谁的错,而是因为他们来到了命中注定的分歧点。
命运这种东西,是没办法的。
那,她和郎文嘉也会走到这一步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