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,李牧星停下脚步,空心的胸膛无端扭曲生出一只大手,重重捏住她的五脏六腑,扭得血肉模糊。
泪水涌上眼眶,她垂下头,任由发丝披散遮住脸,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抵抗那股剧痛。
心中,有一道小小的声音向着虚暝之中,虔诚卑微地祈祷。
这次,可以不要吗?
夜空忽地扑闪过黑影,惊到李牧星,她抬头注视,发现是一只看不清形状的飞鸟,她恍惚注视那只小黑影在月下远去,浓烈的情绪也晃晃荡荡,随之飞远,突然又想起郎文嘉说过的话。
那时,他说他们好像在筑巢。
李牧星怔怔想着,如果真的如此就好了,没有关系网、没有社会性、没有过去与未来,就她和他,在一处隐蔽柔软的湿地或河岸,堆着枝丫和草丝,互相取暖、生命相系。
她昂起头,闭上眼,冷风灌进风衣,下摆飞舞像拍打的翅膀。
好想变成鸟飞走。
哔~哔~
身后坡道上,陡然传来蜂鸣似的鸣笛,惊醒她的冥想。
那个鸣笛声是机动车的声响,李牧星原以为是哪里的外卖小哥,擦了擦眼泪,继续往前走。
这里走回市区得花上不少时间。
哔~哔~
鸣笛声追在她的身后,又响了几声,李牧星才意识到什么,心脏先做出了反应。
她转过头,坡道上果然有一辆好像意大利电影会出现的复古机车,正朝她的方向驶来,圆圆车灯映出的光逐渐爬上她的脸。
不是吧……
李牧星双眼睁大,不可置信看着机车越来越近,最后停在她身边。
“你怎么跑得那么快,也不喊我一声?”
郎文嘉头上还戴着黑色头盔,有些埋怨她。
李牧星没回答,目瞪口呆上下扫视,呆呆地问:
“这辆车哪来的?”
“我借的,那个表哥住附近,所以骑机车来,刚好可以借我们去约会。”
郎文嘉很兴奋地拍了拍扶手,像个小孩子在炫耀礼物:
“而且你看,它也是柠檬黄,跟你mini ? cooper一样,一个大柠檬一个小柠檬,哦对了,你的车,表哥会驾过去我们家。”
李牧星依然脑袋混乱,今天是不是过得太山路十八弯了?
面对郎文嘉的笑脸,她满腹疑惑,一时都不知该如何问起,嘴巴张了又闭,闭了又张,小小声问道:
“你干嘛出来找我?那里那么热闹,大家看到你都很开心。”
郎文嘉耸耸肩,不以为然:
“都帮表姐切好菜挑好酒,连瑞士卷都送他们吃了,难道还要我留下收拾?其他人什么忙都没帮,也该轮到他们洗碗了吧。”
“本来就想找机会,偷偷喊你一起走的,结果你溜得比我还快。”
李牧星静静看着他,他一贯是最会说话给人台阶下的,就连她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,他也不觉得难堪或生气,还骑着滑稽的机车追上她,也不问缘由,只笑嘻嘻说要一起去约会。
这个人,为什么要这么好?
眼眶又发热,她垂头,心里升起愧疚,固执地说:
“你不用这样说,是我自己想走,你不用迁就我,回去和他们吃饭吧。”
“不要。”
郎文嘉应答得快狠准,眼睛也是定定地看着她,不曾转移。
“我就要跟你去约会,而且……”
他神秘兮兮从口袋里掏出某样东西,献宝一样晃给她看,李牧星仔细看,发现是两张电影票,是最近重映的《千与千寻》。
郎文嘉的嘴角流露一丝无奈:
“我早就买好票了,本来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