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里只开了床头灯,郎文嘉还没睡,正坐在床上,病服敞开,半边衣领都垂到手臂,露出大片胸腹,见她进来,有些愣住。
李牧星只看到他被白纱布缠绕的腹部,又见他姿势别扭,立刻紧张问道:
“怎么了?是伤口又痛了吗?”
她走到床边,要按铃叫护士来,郎文嘉伸手拦住她。
“我只是身体有点痒,想挠一下。”郎文嘉无奈笑道。
李牧星想着他的手臂乱动,扯到腹部伤口会疼,不假思索就说:
“你哪儿痒?我帮你。”
郎文嘉的脸被昏黄光线映得有些晦涩不明,他轻咳一下,低声说是背部痒。
李牧星坐在床沿,小心避开他的伤口,手从腰侧探入,边摸索他背部的肌肤,边问是这里吗?这个力度可以吗?要再用力些吗?
她太专心了,头低低的只顾着看郎文嘉的绷带,担心那里的伤口,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几乎贴近男人的怀里,头再垂下些,鼻尖都要碰到了。
“你麻药过了吗?如果伤口疼要说。”
“嗯。”
郎文嘉答得随意,视线和心神早被李牧星的气息、睫毛还有发丝间露出的耳朵所占据。
他连呼吸都放缓,怕她被过于灼热的鼻息惊扰,又要离得他远远的。
李牧星也不是呆子,郎文嘉的胸口稍微起伏得大些,她就回过神,察觉姿势过于亲密。
见男人结实的胸肌又动了动,她顿感口干舌燥,挠着郎文嘉背部的指尖像触电一样发麻,越发没了力气,一时不像在挠痒,反而像在摩裟。
心头微微升温的旖旎,在看到郎文嘉腰间的绷带,又瞬间消散。
李牧星缓缓收回手,坐直身子,低眉垂眼,难掩伤心和自责:
“你刚刚怎么跑来了?”
郎文嘉拢起病服遮掩伤口,不想她看了伤心,说道:
“你不是喊我了吗?”
“我喊你了吗?”李牧星茫然,又觉得不奇怪,“我那时太慌了,什么熟人的名字都喊出口,可是如果知道你会受伤,我就不喊了,对不起,是我害了你。”
“你遇到危险当然要喊救命。”郎文嘉难得板起脸孔,“不要自责,拿刀伤人的不是你。”
李牧星想起傍晚的险境,心里仍是悚惧,视线忍不住又落向他的腹部,喃喃道:
“给你做手术的医生是谁?也不知道技术好吗?好好的身体,留疤了该怎么办?”
“小伤口而已,留点疤也没关系。”
“怎么可以?”李牧星有些急,“你全身上下一点小磕碰的伤口都没有,现在平白在腹部多了一道疤,你家长辈看了会心疼的。”
郎文嘉盯着她,眼底渐渐漫出笑意。
“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伤心,可是我看出了李医生是真在乎我的身体。”
郎文嘉漫不经心地调整坐姿,衣服滑落,又再度袒胸露腹,幽幽道:
“所以之前才偷偷看了我这么久?”
李牧星没料到他会提及偷窥的事,整张脸瞬间涨红,别过头去不看他,只想找地洞钻进去。
背后传来哼笑,逗得她更难为情。
很快,她又听到郎文嘉的声音,收起了玩笑,认真肃穆:
“就算知道会挨刀,再来一次,我还是会冲过去。”
他靠向李牧星,捧起她的手,大拇指轻柔抚过温润肌肤下的手骨:
“李医生的手这么珍贵,将来还要救很多人,怎么能受伤?”
他的手掌很大,掌心总是温温的,能完全笼住她的手,因为常年握相机,他的大拇指和虎口粗糙、带有薄茧,她之前很爱摸那儿,两人依偎在一块各做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