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制的力道没了,求生本能驱使李牧星往前爬,可她回头看清正和妇人纠缠的竟是郎文嘉,快吓破的心脏霎时激烈得快冲出喉咙。
突然间,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,身子踉跄往后倒下,李牧星这才看清,那把刀的刀尖已插进他的腹部。
看着鲜血快速染红布料,妇人还握住刀柄,随时会刺得更深,李牧星来不及思考,身子已扑了过去,也不知从哪儿迸发出力气,死命钳住妇人的手腕不让她动,强硬掰开握住刀柄的一根根手指。
“你给我松开!松开!”李牧星眼角发红,狠狠瞪着那个妇人,激动大喊,“你要找的不是我吗?你松开他!”
郎文嘉已是满头的冷汗,可他顾不上腹部的痛,只吼着李牧星,让她走开。
妇人恸哭流涕,大吼大叫,完全不愿意放开刀。
幸好,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,脚步声急促响起
只是没想到,第一个出现,擒住发狂妇人肩膀的竟是张律师。
他刚刚在大门听到路人跟警卫举报有奇怪人士携刀具进来,就预感不妙,回头来找李牧星,还真被他撞上了。
接着赶来的,是警卫们和护士们,还有热心的群众。
一群人强使出力气,把纠缠住的三个人分开,像分流的潮水般,团团隔开他们。
妇人被警卫拖走,李牧星被张律师强制抱起,护士们赶紧帮郎文嘉急救。
“你受伤了吗?手是不是受伤了?这么多血。”张律师扶住她的肩,紧张询问。
李牧星没听到,她只顾着探头去看郎文嘉,见他被护士们围住,七手八脚地固定住刀具,再抬上平床,就要被推走。
她不由自主动起身子,要跟着一起去,双脚却是骤然发软无力,就要往下跌,全靠张律师撑住她。
原本看向郎文嘉的脸也被掰回去,张律师俯身紧盯她,焦灼万分:
“你怎么哭了?是不是哪里疼?护士,快来看看她!”
李牧星这才发现脸上都是泪,双手也在发抖,整个人被死里逃生的后怕冲垮。
她的视线被掰回去的刹那,床上的郎文嘉刚好挣扎着回头望过来,见到她哭得可怜被张律师拥在怀里安慰。
原还能忍住的疼痛,仿佛被放大了数百倍,他头晕目眩,倒回床上。
李牧星从警局录完口供出来已是深夜,张律师全程陪同,又把她送上车,说载她回家。
李牧星:“我要回医院。”
张律师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,他绑起安全带,开动车子,说道:
“你今天很累了,先回家休息。”
车子很快驶到第一个红绿灯,李牧星又开口:
“那你放我在前面的路口。”
“就这么急着回去看他?”张律师的口气霎时沉下。
李牧星没回答这个问题,只转过头,平静且坚定地说:
“就算你把我载回家,我转头还是会跑去医院,所以,张律师,你真不想让我折腾,就请送我去医院,麻烦了。”
张律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,默默咬紧后槽牙。
最后,车子还是行驶到医院门口。
李牧星下车前,他闷闷开口:
“你只是进去一下的话,我可以等你。”
李牧星静静注视他,他也望向了她。
只见她勾起浅浅的笑,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笑,诚恳、真挚、带着一丝暖意,让人怦然心动。
“谢谢你,张黎先生。不过,你别等我了,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。”
尽管李牧星这么说了,张律师还是没离去。
他按下车窗,抽了一根一根的香烟,烧完半盒,依然不见李牧星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