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律师扭起西装扣子,闲庭信步地走到桌子边,和郎文嘉打招呼。
“邵公子……哦不对,您是跟母亲姓的,该叫您郎公子。”
他也是在前几天无意从另一个律师同行那儿看到郎文嘉的资料,这才知道这个摄影师的身家背景可不简单。
那个同行恰好是那个邵姓豪门的家族法律顾问,偷偷透露不少八卦,尽管长子改姓了,可那个富豪还是给了这个儿子最丰厚的信托基金,后生的几个子女连这个异姓大哥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。野蠻昇涨??裙??⒐⒉玖?零①9綆薪
天生命好的信托基金宝宝。一生不愁吃喝,开心了就能丢下工作,跑去北欧旅居好几年才回来。
张律师打量眼前的男人两眼,嘴角的笑意轻蔑、随意,隐隐还掺杂了一丝嫉妒。
郎文嘉眼皮半阖,毫无笑意,桌上的饭菜基本没动,已经凉了。
“你不是和李牧星是熟人吗?怎么不和她一桌吃饭?”他明知故问。
虽然不懂他们发生了什么事,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对男女有了间隙,正好让他乘虚而入。
郎文嘉的嘴角勾起,抬头瞟了他被弄脏的袖口一眼,笑眯眯道:
“你坐下来后,她连咖啡都不喝就走了吗?也是,她不爱和陌生人并桌,下次可要注意点,律师先生。”
“她的休息时间要结束了,有很多事要忙。”张律师额头的青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,“你可能不清楚,她对待工作很认真很尽责。”
“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她是怎样的人。”郎文嘉的笑还挂在脸上,声音却冷了,“要说谁不清楚什么事,应该也是你,你不清楚的事多着呢。”
“会比你多吗?”张律师挑眉,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透出一丝挑衅,“郎公子,你可是去了北欧两年。两年可以发生很多事,你确定你都清楚吗?”
“你肯定不清楚,不然你今天就不会只敢偷看李牧星,而不敢上前。”
郎文嘉的笑容僵了一下,搁在桌底的手已攥紧成拳,心中久违地升腾起想揍人的冲动。
“我的确不清楚这两年的事,但你也不清楚我们两年前的事。”
他直视张律师的那双丹凤眼,说道:
“律师先生,别太自以为是,在她心里的人是谁,你就这么有把握?”
张律师沉默了一下,突然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,哼笑一声。
他从内袋掏出手帕,慢条斯理擦了擦根本没灰的西装,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说道:
“真有趣,你怎么就知我没有把握?”
虚张声势,让敌人自乱阵脚,是他的拿手把戏。
见郎文嘉的脸色凝住,愣愣地盯着那条手帕看,张律师畅快的笑意几乎压不住,也不再多说一句,把手帕放回兜里,得意地走了。
与此同时,李牧星避开拥挤的电梯,转而从楼梯缓步爬上去。
从楼梯间出去,她走了很长的一条走廊,都没见到什么人影,直至拐过一个转角,才见到对面走来一个妇人。
两人越来越靠近,李牧星莫名有些后背发凉,那个妇人在白炽灯下的脸色异常惨白,唯独眼睛是红的,带着一股恨意。
她不由自主停下脚步。
对面的妇人也停下了。
可那双发红的眼睛仍死死盯着李牧星看。
李牧星僵在原地,一时仿佛只剩眼珠子还能动,迅速扫视那个妇人全身。
当看到妇人袖口露出的寒光,她全身汗毛霎时竖起,腿脚抖颤,后退着大喊:
“救……”
才喊出一个字,就被对面的怒吼盖住。
“都怪你!都怪你不救我儿子!”
发狂的妇人抽出水果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