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爱她了。
李牧星在那夜把眼泪都哭干,心情糟糕得像落进荒井的水桶,没人来拉起,只能在寒冷的狭隘一角,没有尽头地浮沉。
她特意申请数日的晚班,就为了能避开郎文嘉。
她怕看到他厌恶的眼神。
幸好这间医院很大,稍微有心,的确能避而不见。
但如果有心,就算是晚饭时间的食堂,也能“偶遇”。
“胃口不好吗?吃这么少?”
张律师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,朝李牧星的碗碟看了一眼。
她今天的晚餐就一碗白粥和两碟小菜。
李牧星没理他,继续低头吃饭,张律师见她一口菜都要嚼许久,又说:
“不好吃别吃了,我再另外送一份晚餐给你,你想吃什么?”
“你是打算转行还是脑子真的被撞坏,把医院错当成法院?”李牧星有气无力地说道,“为什么每天都往这里跑?”
张律师没回答,只拿起桌上的文件袋摇了摇,他今天是来拿体检报告的。
他还悠哉地翘起二郎腿,一页页翻起报告,复述刚刚医生说过的话。翻到心脏检查那页,他说听不明白那些专业术语,想让李牧星解释给他听。
“意思是你现在还死不了。”李牧星木着一张脸,随口敷衍,想让她看诊,麻烦先挂号。
张律师耸耸肩,把报告收回文件夹,随口就换了个话题:
“你今天几点下班?要去喝一杯吗?啊……”
一不小心,文件夹扫到桌上的杯子,满杯的咖啡溅出一些,弄脏了他们两人的袖口,尤其是李牧星的白大褂,脏得很惹眼。
李牧星本就不多的食欲彻底没了,只想快点回办公室换衣服。
她起身本想直接走,可见张律师还在低头摸纸巾,掏出手帕递给他。
“用完直接丢,不用还。”
说完,李牧星端起还剩大半的餐盘,匆匆离开。
张律师才不打算丢掉,细细摩裟手帕布料,又塞进西装的内袋,心中有些窃喜,盘算着借这条手帕再接近李牧星。
他打算从另一侧的门口离去,当绕到一排绿植装饰后,猛不防和坐在那里不知看了多久的人对到眼时,心头那点窃喜犹自膨胀。
“真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