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攥紧了手心的那枚戒指，撑着病床缓缓站起来。

半晌，我听见她低声说：“好。”

许枝显然和宋明没有达成一致。

宋明在停播几天后试探地开了播。

但这一次，弹幕不再是清一色的安慰和追捧，而是铺天盖地的谩骂。

“小贱种还有脸开播？”“

“逼人自杀的时候怎么不哭？”

“美颜开这么大也遮不住你的心虚吧？”

宋明坐在镜头前，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像是被胶水固定住。

美颜滤镜把他的皮肤磨得光滑无瑕，却遮不住他眼底的疲惫和隐隐的恐慌。

他略微无措的咳了磕，眼眶微红，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颤抖。

“最近，真的很难。”

“我知道很多人对我有误解，但我真的没有”

他的话还没说完，弹幕立刻炸了。

“装，继续装！”

“当初带节奏网暴别人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？”

我饶有兴趣地看着手机屏幕上，宋明那张慌张苍白的脸。

他眼眶通红，满是隐忍，看起来好像真的被欺负了一样。

几天前，他还是那个被无数人追捧的‘正义主播’。

而现在，他和之前的我处境调换，成了众矢之的。

真是可笑至极又无聊透顶的网络世界。

宋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，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：

“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，但我希望真诚的跟林时安道歉。”

说着，他站起来，对着镜头深深的鞠躬。

我冷笑了一声，在他的直播间打了一行字。

“哦，可我不原谅你，要不然你退网吧。”

弹幕一发送，整个直播间炸开了锅。

“卧槽！是林时安本人？？”

“哈哈哈哈正主亲自下场打脸！”

“宋明脸都绿了笑死”

宋明刚直起身子，目光扫到屏幕上的ID，整个人明显僵住了。

他的脸扭曲了一瞬间，很快又恢复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。

“我，我知道道歉可能不够……”
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，最后急匆匆的说了一句，

“今天就先到这里”就下了播。

7

宋明试探性开了的这场直播，成了众所周知的笑话。

网上掀起一股让他退网的浪潮。

我和宁浩打电话唏嘘，宋明变成现在这样，最难过的肯定是许枝。

她的确很难过。

难过到在我家楼下站了一整晚。

她不敢上来。

只是一条条发信息给我。

“林时安，我去了你的老家。”

“你老家的邻居都知道你的事情，他们说你从小就过得不好。”

“警察局里有你报案的记录，林时安，你只跟我说过你十六岁那年干了一件大事，可你没告诉过这件大事凝聚着你的血泪。”

……

“林时安，对不起。”

我早上醒过来的时候，收件箱里堆了百十封许枝发来的信息。

我粗粗扫了一眼，点了一键删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