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满是庆幸:「幸好你机灵,快吓得我升天了。」
「我这粗糙的手段耐不住细看,幸好他嫌女人怀孕脏污,乍一看觉得不像,就走了。」
傅容臻擦干净脸,挺着肚子帮我收拾屋子。
她带着歉意:「也是我拖累你糟了这无妄之灾。」
我摆摆手,扶正歪斜的桌凳。
「这怎么能怪到你头上,」
「你是可怜的,千错万错,都是那杀千刀的负心汉的错啊。」
我在家里又守了傅容臻两天,眼看确实没人来,才算彻底松口气。
转天背着箱子急匆匆上了临安城。
因着一户说好的人家要生了。
忙活两个时辰,母子平安。
当家的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,除了讲好的报酬,还往我箱子里塞了一大兜干红枣。
「带回去给你女儿甜甜嘴。」
逛到菜市,切两块老婆婆卖的豆腐,又守在卖鱼的摊子上,偷学眼光毒辣的妇人的挑鱼技巧,果断拿下两条活蹦乱跳的鲫鱼。
旁边的小媳妇愤愤不平,眼睛刀子似的往我身上剜,盖因她看中鱼的被我抢先一步。
好鱼嘛,手慢无。
拎着鱼走的时候,心里还美滋滋。
盘算着炖锅鲫鱼豆腐汤,鲜美滋补。
离家门几步,我脚下一拐,进了赵二嫂的院子,把一条大鲫鱼挂她门上。
心满意足喊句:「再不来拿鱼猫儿吃了!」悠哉游哉晃回家。
算是谢她前几日替我说话。
傅容臻正在缝花,她换了我压箱底的新衣,把原来那身好料子拆了,给小花儿缝娃娃。
我看不懂,叮嘱小花儿把红枣洗洗,拿给你姨母吃。
她脆生生应了,边跑眼睛还黏在翻花似的图样上,差点摔个狗啃泥。
我晒笑,进厨房烧饭。
可不是说大话,在杨柳村打听打听。
我杨荔芝熬汤的功夫称第二,没人敢称第一。
把鲫鱼鳞片内脏都掏干净,清水洗净,内外各划几道口子。
再把葱姜掐汁,混上粗盐抹在表面腌制,烧油的功夫敲两个鸡蛋,一齐下锅煎透。
鱼皮微焦就能浇水,闷锅煮一会儿,一炉柴烧尽加豆腐再慢慢熬。
还不到开饭的时候,一大一小就已经乖乖坐在桌边,大的还顾及几分矜持,小孩馋的嘴边泛光,口水流下三千尺。
煮好的鲫鱼汤汤色浓白,满屋飘香。
我先给傅容臻添一大碗,又给小花儿添一小碗,各夹一个蛋,喊开饭。
两个人吃得抬不起头。
如是一月功夫,傅容臻离了侯府,没了山珍海味、满汉全席,只能跟着我们吃些农家饭,不仅没瘦,还丰腴了些。
我有些发愁。
产妇吃的太补,孩子个头大,到时候可不好生。
也不不许她每天窝在屋子里休息,统统赶出去多走几圈。
小花儿肩负起监督的重任,每天跟屁虫一样缠着她姨母在院子里玩跳格子。
傅容臻喜欢小孩,也不嫌弃,主动拿碳块在地上画几条线,一走一跳两个人能玩一天。
于是日子流水一样,平静向前。
我掰着指头数,距离红叶北上已经有五十多天。
红叶到底到开封没有?见没见到傅容臻的母亲昭华公主?又啥时候才能回来?
问题藏了一肚子,答案还不知道在哪。
「轰隆!」
晴空无云的日子,惊雷乍响。
我打一哆嗦,猛然听见女人的呻吟。
傅容臻要生了。
我当机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