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寒脸色难看：“即便如此，那也是顾家的东西！”

“顾公子说得对。”我点头，“所以这些图样我一件未用。眼前这架屏风，是我新绘的图样σσψ，与顾家毫无干系。需要我当场绘制新图样以证清白吗？”

柳依依冷笑：“谁信啊！分明就是偷......”

“柳姑娘，”我打断她，“顾家绣坊最近可好？听说这个月已经退了三次货了？张员外家那批喜被，因为鸳鸯绣得像鸭子，全部被退回来了？”

柳依依脸色霎时惨白：“你......你怎么知道？”

顾清寒怒视我：“是你搞的鬼？”

“顾公子高看我了。”我淡淡道，“离了顾家，我不过是个自立门户的小商人，哪有本事搞鬼？不过是同行之间，消息灵通些罢了。”

这时，李尚书家的管家进来催货：“我们夫人等着屏风呢，怎么还没包好？”

顾清寒看到管家，脸色更加难看。

我示意掌柜继续打包，转身对顾清寒道：“顾公子若无事，还请自便。小店开业，不便久陪。”

顾清寒站在原地，目光复杂地看着我。那眼神里有愤怒，有震惊，还有一丝......后悔？

柳依依拉扯他的衣袖：“清寒，我们走吧！”

他猛地甩开她的手，深深看我一眼，转身离去。

萧衍从楼梯上走下：“看来，顾家公子对你余情未了。”

“世子说笑了。有些人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。”我垂眸，我转向掌柜，“从今日起，锦绣阁推出新品，所有图样现场绘制，绝无抄袭之嫌。”

第6章

锦绣阁开业不到一月，名声已然传遍京城。

我新绘的“四时花卉”系列绣屏供不应求，就连宫中也有女官暗中派人来采买。

这日午后，我正在后院指点绣娘们赶制一批新货，忽然前店传来一阵嘈杂。

“叫你们东家出来！”一个粗犷的男声吼道。

我整理了下衣襟，缓步走出。

店里站着几个彪形大汉，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男子。掌柜正试图解释什么，却被一把推开。

“这位客官有何指教？”我平静地问。

男子斜眼看我：“你就是东家？你们锦绣阁的绣品以次充好，我夫人前几日买的绣屏，才挂了两天就开线了！”

他挥手让随从抬进一架屏风。的确是我们店里的作品，但绣工粗糙，明显是仿制品。

“客官确定这是在锦绣阁所购？”我问。

“当然！就是在你们这儿买的！”男子大声道，“今天必须给个说法，否则我就报官！”

围观的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。我注意到对面茶馆里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顾清寒和柳依依。

心中顿时明了。

我走近屏风，仔细查看后忽然笑道：“客官怕是被人骗了。这屏风所用的金线是镀铜的，而锦绣阁用的都是真金线。”

我让掌柜取来一盆水：“真金不怕火炼，也不怕水试。请客官将金线浸入水中片刻。”

男子迟疑了一下，还是照做了。片刻后取出，金线毫无变化。

我又从店中取来一卷金线放入水中：“请看，这才是真金线。”

水中金线依然光泽如初，没有丝毫褪色。

人群中发出惊叹。

男子脸色变了变，我继续道：“不仅如此，锦绣阁每件绣品都有暗记。请各位看这里”

我指向屏风角落：“锦绣阁的绣品在这个位置都会绣一个极小的‘舟’字，用同色丝线，需得仔细看才能发现。而这架屏风上，什么都没有。”

掌柜适时拿出放大镜，让众人传看真品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