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打理的战后残局,并没有露出什么喜色。

他身后的亲信知道他自有谋算,于是垂眸静候,并未唐突打扰。

只是他额际的汗暴露了他并不那么安然的状态。

齐州快马加鞭,一路根本未敢有片刻停歇,换了几匹马行到了贺瞻面前,将情报三言两语一阵解释,眼下才算是松泛了心里的那条弦。

只是…

贺瞻自打听了他的话,接过了信物与信件,却并未显露出任何急色。

眼下争分夺秒之际,七万大军正驻扎关外虎视眈眈,照文家二人的本事,只怕守城艰难。

贺瞻却迟迟未有行动。

残阳一点点落下城防线。

贺瞻垂眸盯着掌心的红痕玉,拉长的沉默后,才总算开口:“齐州。”

齐州抱拳,“主子有何吩咐。”

贺瞻有些瞧不出情绪地一笑,“连日奔波劳顿,你去歇一会儿吧。”

齐州愣住,不知所措,“主子..这信它”

“齐州,”贺瞻简单打断了他的话,一个抬手,红痕玉自他掌心一抛,清凌凌地自城墙坠落,跌到一处尖锐的石块上,转瞬四分五裂,“雁门关保不住了。”

启程前凉前,他递给郑婉的,给她最后留作退路的平安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