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婉走向了脉络里面最关键的一环。

五少主特意劳心费力给三少主准备的一只白虎。

她赌的不是什么青年一时陷于英雄角色的心软,而是能一眼看穿她意图的敏锐直觉。

在这位的种种事迹中,她印象中最出彩的,让他一步步争出了个名堂的一个特点,便是一丝不落地学会了他汉人母亲那些阴险狡诈的兵术。

欲擒故纵这样浅显的手段,她想,他能看得出来。

羽箭破空而至的那个瞬间,郑婉便知道,自己是赌对了。

原想着他总归还得考虑些时候,却不想这位三少主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胆大包天之人,竟在她将将转醒的一日,这众人眼齐齐盯着的档口,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候在了她床边。

不同于她的温顺,青年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。

他眸色称得上冷淡,却有种能将人抽丝剥茧,一眼清明的穿透力。

不知是如何习学的汉话,他咬字的方式有些特殊,字字句句自他的口中讲出,是恰好贴合他外表的清漠,“无论公主所图为何,眼下你手里已经紧紧拴住的人,想来比我合适得多。”

这些日子以来传闻不少,他虽未见其人,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印象的。

坊间传闻,左不过是说此次送来的女人资貌出众,一时风头正盛,日头长了还该走着瞧。

他倒并未同旁人一般轻看这位不同寻常的例外。

在那个位置上坐得太久的男人,眼界亦或是兴致,何止是异于常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