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笑似乎早就困了，迷迷蒙蒙地朝我伸出手。

我把她抱进卧室里，出来时，江岳依然还在。

「给你带了一个东西。」江岳说。

是个盒子，里面装了一把钥匙。

「笑笑快要上学了，她外婆给了一栋房子，方便她未来去 A 市读书。」

「当然，我觉得还是要看你的想法。」

「还有……我和外婆说了你，她也很想见到你。如果你愿意，下次我们能不能一起回去？」

手里的盒子很轻，我却觉得像石头一样重。

「江岳，」我忽然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，质问道，「你装够了吗？」

江岳表情一片空白。

「你不就是为了来看我的笑话吗？这么久了，看够了吗？」

「什么笑话？」他反问，「难道一直以来，像笑话一样的人不σσψ是我？」

我原本激烈的情绪一顿，呆呆地看着他。

江岳一一列举道：「为了和你重新联系，花钱找合伙人，以至于被公司嘲笑的人，是不是我？」

「你对我冷若冰霜，毫无留恋，却还是忍不住赖在你身边的人，是不是我？」

「知道你已经结婚，但依然不放弃，求着你再看一眼我的人，是不是还是我？」

……

他慢慢说完，扬起眉看我：「所以到底谁是笑话？」

我一顿好像真的是。

「那你不是为了报复我，才这样对我的吗？」

江岳盯着我片刻，忽然直接问：「谁和你说了什么？周洋？」

他反应居然这么快！

我避开他的视线，忽然感觉脑袋有些晕眩：「江岳，你应该一直……很恨我吧。」

「恨。」江岳回答。

我蜷缩起自己的手指。

果然如此。

江岳继续绷着脸说：「恨你，更恨你不爱我。」

「最恨的是，在我无法忘记时，你已经有了新欢。」

我惊愕地抬起头。

江岳的眼圈已经发红一片。

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会儿，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，递到我手中。

「时笙，我最后给你一个选择。」

「要么，现在一刀捅死我，让我死个痛快。」

「要么，和他离婚，我们重新在一起。」

我呆呆地看着锋利的刀刃半晌。

用力一把抢过后，直接丢进垃圾桶里。

「所以你要选我吗？」江岳低声问。

我叹了口气，抱住他的身体：

「周洋说你回来，只是为了报复我，我……确实信了。」

「蠢死了，」江岳冷冷地道，「我的时间难道很不值钱吗？」

「我当年追你，是为了钱，甩了你，也是。」

「早知道了，」江岳依然冷冷地，「我爹也是个蠢货。」

「但我中途想要告诉你，却听见你和周洋说，不可能娶我。」

这次江岳皱着眉头回忆半晌，才无语地揉了揉眉心。

「那时候我那么穷，怎么娶得起你？」

至于周洋给我看的截图。

江岳也承认了那是自己说过的话。

「但那是他拼出来的，」江岳直接将自己的手机给我，「你自己翻聊天记录。」

我接过。

「对，就是报复。」上一句是周洋问「你是不是让人去整了她现在的老公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