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食物，一次辅导。

似乎成了苏悦们一间莫名的规则。

半年的时间里，苏悦的成绩提到了年级前五十。

而陆衍，似乎也没有再打过架。

原本苍白的皮肤也养出了些红润。

黄毛慢慢地变成了黑色。

衬得他眼睛亮亮的。

9

亲眼见到陆衍打架是高三下学期。

苏悦好端端地走着，被三个混混堵住了去路。

硬扯着苏悦到了巷子深处，后背抵上冰冷的墙。

「听说你家里就一个老太太？挺缺钱的吧？」

他晃了晃手里的钱包，「陪苏悦们玩玩，这个就给你。」

苏悦忍着恶心，摸到一块板砖，「来，你凑近点。」

「哟，这么容易，看来也不是什么小白花啊？」

下一秒，一道黑影从侧面猛冲过来，一脚踹翻了说话的人。

陆衍，他今天没穿校服。

被踹倒的混混立马爬了起来，冷嘲热讽。

「这不是没人要的野狗吗？」

「多管闲事，小心惹祸上身。」

「给你个机会，把她衣服脱……」

陆衍一拳砸在了混混脸上，世界安静了。

鲜血喷溅，另外两人张牙舞爪地扑上去。

被他反抓着头发，狠狠往墙上撞。

苏悦站在阴影里，看着陆衍的背影。

他打架的样子像头野兽，毫无章法，却招招致命。

他不是打架，是拼命。

没有技巧，只有本能。

有人想捡起棍子，苏悦抢先夺过。

用力一挥。

混混终于想逃，嘴里骂着疯子。

陆衍靠在墙边，大口喘气。

他好像不敢看苏悦，「你怎么还不走？」

苏悦没回答，视线落在他的小腹处，那里折起了一片衣角。

眉头一皱，掀起他的黑 T。

「你受伤了。」

陆衍愣了下，突然笑了。

「这点伤算个屁。」

可被苏悦拉着去诊所时，乖得出奇。

出来时，苏悦搀扶着他，整个人压在苏悦身上。

奇了怪了，消过毒了，也上过药了。

他反而更疼了，一路哼唧。

苏悦问他家住哪，他不肯说。

直到苏悦快搀扶不动时，他忽然站直了身子。

「苏悦，苏悦没有家。」

10

他后来讲了很多。

八岁一前的记忆，他都没有。

医生说是因为头部受过击打才导致的失忆。

自从有记忆开始，他就生活在这个小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