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贱人~”骆廖气急败坏的骂声,拳头敲击肉体的闷响接连响起:“他妈的,这贱人在牙齿里放了药,这他妈什么玩意儿,快给老子叫医生。”
一阵兵荒马乱之后,身后归于平静。
“楞戎~”周柯在身后喊他,他下巴被卸了,吐字含糊,即便这么惨了,语气依然和平常一样,语调温柔带着些许笑意。
凌渃回头,看着狼狈至极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周柯,他眼神冰冷,什么情绪都没有,包括恨。
“恁光唔给诶哈吗?唔油发和呢嗦。(能帮我接一下吗?我有话和你说)”他浑身赤裸,满身狼狈的躺在原地,头看着天空,混身被各种恶心的体液包括着,那么狼狈却神情安详的如同朝圣者。
凌渃冷漠的看着他,没有动,嫌脏,而且他并不想听,他回头准备继续往前走。
“硅谷七。(对不起)” 周柯这次没有挽留,只是含糊的开口道歉。
凌渃顿住了,心里的某个开关被触动,被压抑下来的仇恨蜂拥而至,他回头漠然的走了过去,看着周柯森冷一笑,周柯也看着他,眼神没有一点躲避,坦荡至极。
真无耻啊,做了那么恶毒的事情,凌渃笑意消失,劈头盖脸对着地上的烂泥一通猛踹,他下手很重,比即便被激怒了依然多少有些克制的骆故重,肉体撞击的声音闷响,周柯却什么声音也没有,只是顶着满脸邪恶和肮脏的体
体液一个劲冲着凌渃笑。
一直到打累了,凌渃扯了扯领带,看着地上生死未知的烂泥,他难得大发慈悲弓下身子动作粗鲁的给他接上下颌。
“吸~”周柯似乎想扯出一个笑意,但是嘴角的伤口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,依然是那副散漫的态度:“解气了吗?”
凌渃懒得回答,他嫌脏一般用领带反复擦拭着双手,擦干净了,把领带丢在周柯旁边,转身一言不发的准备离开。
“对不起!但我没让你原谅,因为我就是故意的,凭什么我终其一生求而不得的东西,你们都唾手可得。”周柯语调低低的声音沙哑,他又恢复了那副朝圣者一般看着天空的模样:“如果你不想找麻烦的话,最好把你的领带拿走,至少为了小曦。”
凌渃蹙眉,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周柯,回头用纸包着捡起领带。
“可以对着我笑一下吗?”周柯定定的看着他。
但凌渃这次连回答都没有,他径直离开,无可救药的败类罢了,他此刻急切的想抱一抱吴曦,想闻一闻到头发的味道,吻一吻他柔软的唇角。
周柯听着凌渃走远的脚步声,无奈苦笑,真可惜啊,他回头继续仰望天空,听着夜空下海水的声音,看着月亮周围浮动的云朵,他轻轻的勾唇笑了。
好轻松啊,所有的爱,所有的恨,所有的愧疚、遗憾,都离他远去,他此刻终于理解了周瑾离开时的笑容,他耳边仿佛又听到了一道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声音。
他看着天空滚动的云朵,轻轻的开口仿佛是在回答某个人的问题:“好。”
“渃渃,小懒猪,起来吃早餐了。”凌渃昨天睡得太晚,第二天一直睡到了中午,吴曦从外面拿回来午餐,轻柔地在他耳边,连哄带骗的叫他起床。
“你的爱人要亲一亲才能重启。”凌渃难得不太正经的冲吴曦撒娇。
吴曦宠溺的笑着走过来在凌渃脸上唇上额头上印上好几个吻:“对了,渃渃,我今天出去的时候又看到昨天那两个疯子了。”
“嗯?”凌渃好奇吴曦为什么提起他们,难不成是昨天的事情骆故想找他算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