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瑾活着时经常会跟小周柯说起他的爱人,一个温和善良的男人,他们相恋十年,青少年懵懂,到成熟稳重,男人是消防员,为了救一个小孩从七楼摔了下去,当场死亡。

他说:“小柯,你知道么,他摔下去的时候,那孩子在他怀里,一直在他怀里,他把那孩子保护的很安全,一点皮都没有蹭破。”

他说:“他们都说这才是对的,那孩子是刚刚燃起生命呢,以命换命,,她活下来了,可是……可是……我的黎穆也是个孩子啊……他平常蹭破一点皮都会大呼小叫的撒娇,他当时……一定很疼吧!”

当初他作为消防员的爱人因为救人去世,他就心存死志,他父亲太了解他了,想尽千方百计留住他,甚至从老朋友手里抱来了周柯,对小孩的怜悯和责任让他已经失去灵魂的空壳多出来了十一年,对他来说其实是折磨。

周瑾走了,周柯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一个人,曾经的多么孤独至少还有期盼,期盼着周瑾鲜少一次的回家,但这次他等不到了,什么都等不到。好几个春节周珂孤零零的站在空旷的别墅落地窗前,他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,却没有一盏属于他,他们都有人爱着,只有周珂没有,一向是这样……

随着年龄的增加,周柯知道了很多东西,比如从小到大经常在远处偷偷看着他那个叫骆故的少年,少年是他的哥哥,但也是他的侄子。

这也就是他母亲恨他的原因,他母亲是骆故父亲的合法妻子,但他们没有感情,是商业联姻。

或者说骆母单方面有感情,骆母在宴会上对长相帅气酷似周柯的骆父一见钟情,她爱极了骆父,也是因为她的央求,换来了这场商业联姻。

但当时的骆父早就已经有了一个七年的女朋友,骆家父母看不上,棒打鸳鸯,连威逼带利诱强行让骆父骆母结了婚,但没有感情的婚姻,又能走多长远呢?

骆父谋划良久,在骆故刚满月那天和他爱的那个女人私奔了,屋漏偏逢连夜雨,骆故在骆母伤心欲绝时被查出了血癌,需要至亲配型,移植骨髓,骆家所有人都去查遍了,没有一个符合。

骆故的病情一直在恶化,既找不到合适的配型,又寻不见骆父,骆母鬼迷心窍听信传言,想再生一个,用小儿子去救大儿子,但骆父根本找不到,这个方法按照常理是行不通的。

骆母当时已经被逼急了,根本没有理智可言,她最后居然给自己的公公,骆故的爷爷,骆家掌权人下了药,她偷到了骆老爷子的精子,用人工受孕的方法,硬生生折腾出了周柯这么世人所不能容的变态存在。

她的行为丢尽了骆家的脸,骆家人碍于孩子的病,没有阻止这个孽种的出生,但从那以后也没有一个人再去管她的死活,母家也被羞的不闻不问,她一个人艰难的八月怀胎,为了不再耽误骆故的病情甚至打了催产针,好不容易孩子平安呱呱坠地,却又再次收到了噩耗,配型依然对不上。

拿到这个结果的时候,刚刚生产完的骆母失魂落魄的走到早产儿的保温箱旁,她把器械直接掰开,女人那双惨白纤细的双手,慢慢摸上孩子脆弱的颈部,从那一刻开始,他的母亲,那个本应该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刻,就以保护者的姿态护着他的女人,就想杀了他。

但周柯命大,当时一个医生正着急的找骆母,通知她终于找到了配型,周柯脖子上留下了一圈青紫的痕迹,但堪堪保住了小命。

从那以后,他成为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存在,母亲恨这个时刻提醒着她曾经卑劣行为的乱伦产物,再加上他那张酷似骆父的脸,骆母看过来的眼光仿佛利刃一般带着恨意。

他的亲生父亲骆老爷子,是骆家举足轻重,德高望重的存在,他光彩了一辈子没想到晚节不保,更是恨不得儿媳发疯给他抹下的人生污点赶紧去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