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。”傅晴璃打断他，往后退了一步，拉开了更远的距离，“傅砚深，你的承认太迟了。

在你为了沈清梨打我耳光的时候，在你逼我为她撤诉的时候，在你手机壁纸永远是她照片的时候，这些话就已经过期了。”

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，分不清是雨还是泪。

她看着他，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：“你爱的从来都是沈清梨，我和这个孩子，不过是你寂寞时的消遣。现在她回来了，你该回到你原本的轨道上，别再来打扰我们。”

她说完，转身就走，脚步有些急，像是在逃离什么。

傅砚深站在原地没动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公寓楼门口，看着那扇暖黄的窗户重新亮起。

雨水打在他的脸上，冰冷刺骨，可他感觉不到丝毫寒意，只有心脏被掏空的钝痛，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
他缓缓靠在身后的车门上，抬手松了松领带。

领口早已被雨水浸透，可他没在意。

指尖在口袋里摸到那个小小的纸盒，他握紧了它，直到坚硬的边角硌得掌心生疼。

助理发来消息，说沈清梨又在联系他，问他什么时候回国。

傅砚深看着那条消息，沉默了很久，缓缓回了两个字：“不用。”

他抬头看向那扇亮着灯的窗户，雨水模糊了视线，却清晰地看到了自己过往的愚蠢和偏执。

他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，以为替身的游戏可以随时结束，却没料到，那个被他肆意对待的女孩，早已在他心里扎根。

连带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，成了他无法割舍的软肋。

雨还在下，傅砚深在雨里站了很久，直到浑身都被冻透，才打开车门坐进去。

他没有发动车子，只是靠着座椅，看着那扇窗户的灯光，眼底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悔恨。

这一次，他好像真的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
第7章

傅砚深在伦敦住了下来。

他没去打扰傅晴璃，只是在她公司附近租了间公寓，每天早上会提前半小时等在街角，看着她走进办公楼；

晚上会在她加班的时间，让助理匿名送去温热的晚餐，备注里只写着“适合孕妇的清淡餐食”。

他知道她不会接受他的靠近，所以选择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守着。

就像过去五年里，他习惯了在暗处看着她，只是那时带着自以为是的掌控，现在却只剩下小心翼翼的愧疚。

这天晚上，傅晴璃加班到十点，走出公司大楼时，发现雨下得比往常更大。

她站在屋檐下等出租车，冷风吹得她下意识裹紧了风衣。

就在这时，一把黑色的大伞停在了她头顶。

她愣了一下，转过身看到傅砚深站在身后。他穿着深色西装，伞柄被他握得很紧，半边肩膀露在雨里，已经被打湿了。
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他语气平淡，听不出情绪。

傅晴璃往后退了一步，避开了伞的范围：“不用了，我自己可以打车。”

“雨太大，不好打车。”傅砚深没动，伞依旧稳稳地停在她头顶，“上车吧，我不做什么，只是送你到楼下。”

两人僵持了几分钟，一辆出租车都没等来。

傅晴璃看着他露在雨里的肩膀，最终还是咬了咬唇，低头钻进了他的伞下。

一路无话。

傅砚深撑着伞，刻意保持着半步的距离，手臂微屈，确保伞完全罩住她，自己却任由雨水打湿后背。

走到公寓楼下时，傅晴璃停下脚步，说了句“谢谢”，转身就要上楼。

“晴璃。”傅砚深叫住她，声音低沉，“沈清梨那边，我已经说清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