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西洲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闪烁的红蓝光,最后望了眼手机里阮书禾在冰岛的照片。

她戴着宋知墨送的围巾,笑容明媚如春日暖阳。

门铃声响起时,他主动打开了房门,任由手铐扣上手腕。

"等一下,求你们让我......让我拿个东西。”

带队的警官对视一眼,示意两名警员跟着他。

傅西洲跌跌撞撞冲进书房,扯开抽屉。

泛黄的文件、褪色的演唱会门票散落一地,他颤抖着扒开最底层,终于触到那张照片。

照片里,阮书禾靠在他肩头笑得灿烂。

七年前的游乐园,他们避开监视的保镖,坐了三次旋转木马。

那时她指着天空说想要摘星星,他笑着说要把整个银河都送给她。

滚烫的泪水吧嗒吧嗒砸在照片上,傅西洲把照片紧紧按在胸口,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段永远逝去的时光。

“可以了吗?”警员的催促声传来。

他缓缓起身,指尖最后一次抚过照片里她的眉眼。

走出别墅时,暴雨拍打在脸上,傅西洲却浑然不觉。

他望着天空,恍惚似乎又看到阮书禾的身影。

想要追上去,却踉跄地摔倒在雨地里,摔得满身泥泞。

......

法院。

当检察官逐条念出销毁证据、故意杀人等罪行时,傅西洲没抬一下眼,只是机械地点头。

最后,法官问他。

“被告人傅西洲,你对上述指控是否有异议?”

“没有。”他抬头,目光穿透层层人群,落在某处虚无的点上,“但我有话要说。”

书记员等着他接下来的发言。

“我对不起阮书禾,亲手把她推向了深渊。”

他猛地咳嗽起来,咳出血沫:“后来我找她,找遍遍全世界,想用金钱弥补,用权势挽留,可我知道,那些伤疤永远不会愈合。”

傅西洲突然跪倒在冰凉的地面:“法官大人,我不求宽恕。如果死刑能让她睡个安稳觉,我愿意立刻去死。”

......

23

当傅西洲被判处死刑的消息传到阮书禾那里时,她刚和宋知墨结束环球旅行,正在准备婚礼。

落地窗外的晚霞将房间染成蜜色,阮书禾蜷缩在沙发里,看着手机的庭审画面。

庭审画面里,傅西洲的囚服皱得不成样子,曾经笔挺的脊梁,如今佝偻得吓人。

宋知墨端着热咖啡走近,瞥见屏幕画面的瞬间顿住。

他正要开口,阮书禾先一步将手机倒扣在膝头。

她转头看向他,露出了释然的笑:“放心,我不会难过。”

阮书禾靠进宋知墨怀里,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:“我真的放下了。”

婚礼定在秋分那日。

中餐厅停业三天,宋知墨亲自带人布置场地。

老顾客们自发组成亲友团,有位退休教师写下喜联送给他们,卖桂花糕的阿婆也送来亲手做的喜饼。

当音乐响起时,阮书禾挽着宋知墨的手臂走过红毯。

证婚人是常来用餐的老校长,他笑着说:“这对年轻人,一个用美食温暖人心,一个用医术守护生命,真是天作之合!”

宴会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。

阮书禾望向宾客席,恍惚间,仿佛看见多年前那个独自流泪的自己,终于走到了繁花盛开的彼岸。

敬酒时,有服务员递来一封信。

拆开却是傅西洲的字迹。

“阿禾,”墨迹有些晕染,像是被泪水浸过,“祝你和他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