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叠得方方正正的围裙放进最上层,转头看见阮书禾正对着衣柜发呆。

“带那件墨绿旗袍。”他突然开口,耳尖泛红,“你上次穿过,很显气质。”

阮书禾微微一愣,耳垂瞬间红了。

两人都没有说话,但是一种微妙的气氛,在空气中蔓延。

出发前夜,宋知墨坐在桌前帮她整理调料包。

阮书禾看着他将辣椒粉、花椒粒分别装进密封罐,每罐都贴心贴上标签。

宋知墨递来保温杯,温热的触感传来:“里面是醒神茶,用明前龙井泡的。”

他欲言又止,最后只是轻轻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:“别紧张,就当是在我们家厨房做菜,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
到达青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,酒店位于老城区巷弄深处,两人放好行李后出门散步,仰头看到酒店旁有一家砂锅粥,飘出诱人的香气。

店内蒸腾的热气裹着陈皮的香,宋知墨挑了靠窗的位置入座,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:“要份招牌艇仔粥?再加点卤水拼盘?”

阮书禾伸手按住菜单,指尖停留在避风塘炒蟹,“我想吃这个。”

炒蟹上桌的时候,阮书禾盯着蟹壳犯了难。

宋知墨默不作声地戴上手套,蟹钳在他指间轻轻一折就裂开,雪白的蟹肉完整地剔出来,堆在她碗里。

“谢......谢谢。”她眼睛弯成月牙。

吃到一半,阮书禾突然放下筷子,认真地看着他:“其实我一直想问,你为什么愿意帮我?仅仅是因为那一颗糖吗?”

宋知墨夹蟹肉的手猛然顿住。

空气陷入沉默。

良久,他强装镇定,耸了耸肩:“大概是觉得你需要个会剥螃蟹的人。”

结完账走出店门,巷口的路灯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。

阮书禾踩着宋知墨的影子往前走,忽然转身倒退着走:“你说,明天录制会不会很辛苦?”

宋知墨伸手虚扶着她的后背,怕她撞上电线杆:“别怕,我在。”

话音未落,巷尾忽然传来摩托车轰鸣,几个飙车少年欢呼着从她身边飞过。

宋知墨几乎是本能地将她往怀里一带。

等轰鸣声远去,宋知墨却还保持着护着她的姿势,喉结动了动,刚想说些什么,忽然身后传来沙哑的男声。

“阿禾!是你吗!?”

阮书禾顺着声音望去,顿时僵在原地。

是傅西洲。

20

“阿禾?”傅西洲的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,踉跄着往前扑。

他颤抖的手指,停在距离她发梢半寸的位置,“真的是你......助理跟我说在青城见到了你,我还不信,以为你已经自杀了......”

阮书禾浑身僵住。

宋知墨察觉到怀中的人在发抖,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身后带了带。

傅西洲视线落在宋知墨抱着她的手臂上,瞳孔猛地收缩。

“你认错人了吧。”宋知墨声音冷淡,带着警告的意味。

傅西洲死死盯着宋知墨护着阮书禾的手:“你他妈算哪根葱?”

话音未落,他已经挥出拳头。

宋知墨侧身避过,反手扣住对方手腕,却被傅西洲另一只手揪住衣领,猛地往前拽。

傅西洲发了疯似的用膝盖顶向宋知墨腹部。

宋知墨趁机他抓住傅西洲的胳膊猛地一拧,借着对方失衡的瞬间,扭打在一起。

“够了!”阮书禾的喊声突然传来。

她不知何时冲上前,死死攥住傅西洲高举的拳头。

月光下,阮书禾的面容骤然清晰。

傅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