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来干什么？”

程星河解释道：

“我怕她一个人在家里闷，是我叫她来的。”

她红着脸，嘴唇还有霍疏野啃咬留下的痕迹：

“云水，刚刚我和小野闹着玩，你别生气。”

第6章

程云水站在玄关，客厅里的喧嚣骤然停滞，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射过来。

她没像往常那样红着眼眶质问，甚至没看沙发上交缠的两人，只径直走到空着的单人沙发旁坐下，姿态平静得像在参加陌生人的聚会。

霍疏野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程星河颈间的红痕，心头莫名窜起一股躁意。

以往她见着这场景，要么摔门而去，要么梗着脖子站在原地掉眼泪，今天这副死水般的模样，倒让他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。

“继续玩啊。”

程星河率先打破沉默，往霍疏野怀里缩了缩，眼尾的余光却始终勾着程云水：

“别因为云水来了就冷场。”

酒瓶在茶几上旋转起来，玻璃面映出程云水低垂的眼睫，纤长，却毫无弧度。

瓶口稳稳停在她面前。

“真心话还是大冒险？”

有人吹了声口哨，语气里满是看好戏的意味。

程云水抬眸，声音清淡：

“真心话。”

程星河握着霍疏野的手紧了紧，笑盈盈地开口，声音甜得发腻：

“云水，你现在最爱的人是谁？”

空气瞬间沸腾。

“这还用问？肯定是霍少啊！”

“追求三年呢，就算没感情也该有习惯了吧？”

“快说快说，我们都等着呢！”

起哄声里，霍疏野的视线落在程云水苍白的脸上。

她唇瓣紧抿，下颌线绷得笔直，不像要说出那个他早已听腻的答案，反倒像在酝酿什么决绝的话。

“我没有心爱的人了。”

程云水的声音不高，却像冰锥扎进喧闹的人群。

客厅里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
霍疏野的手指猛地攥紧，骨节泛白。

他以为自己会嗤笑，会觉得她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，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，钝痛顺着血管蔓延开。

怎么会没有？

她不是爱他爱到不顾伦理愿意疯狂追求他三年吗？

不是会因为他给程星河剥虾就躲在厨房偷偷哭吗？

“云水你……”

程星河假意惊讶地捂住嘴，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：

“是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？”

程云水没理她，只是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，玻璃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到心底。

酒瓶再次转动，这一次，稳稳指向霍疏野。

程星河立刻接过话头，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亲昵：

“小野，那我问你，云水最喜欢的是什么？”

这个问题像根针，猝不及防刺破霍疏野维持的镇定。

他怔了怔。

程云水喜欢什么？

他想起她总在深夜书房外留一盏暖灯，想起她经常穿的白T恤，想起她切菜时会下意识抿住嘴唇……

可那些零碎的画面拼不成一个确切的答案。

相处八年，他竟从未认真看过她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霍疏野的声音有些干涩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