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一次，疼的不是手腕，是那片早就被他凌迟过无数次的心脏。

第5章

接下来的几天，霍疏野和程星河都没有回家。

程云水也正好可以收拾东西，准备离开。

窗台上，那盆她养了多年的绿萝开始黄叶。

就像她这几天的日子，明明该是解脱前的平静，却总被手机屏幕里跳出的红点搅得不得安宁。

凌晨三点，她又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头像。

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两小时前发的。

爱琴海的蓝铺满整个屏幕，程星河穿着白色长裙赤着脚跑在沙滩上，裙摆被海风掀起，露出纤细的脚踝。

霍疏野跟在她身后，西装裤卷到膝盖，手里举着手机拍摄，镜头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。

配文是程星河的账号发的：

“他说，要让浪花记住我们的名字。”

程云水的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很久，指甲掐进掌心时才猛地回神。

她按灭手机，黑暗里只剩自己急促的呼吸声。

第一天看到他们在爱情海拥吻的视频时，她在厨房打碎了一个碗。

碎片割破手指，血珠滴在瓷砖上，像极了上一世手腕流出的血。

第二天刷到土耳其热气球的照片，程星河张开双臂坐在吊篮里，霍疏野从背后环住她的腰，下巴抵在她发顶。

背景是触手可及的云层，配文写着“从此天地为证”。

程云水盯着那张照片看了整整半小时，直到手机自动黑屏，映出她眼底的红。

第三天，长白山的雪落满了屏幕。

程星河穿着红色斗篷站在寺庙前，霍疏野单膝跪地为她系围巾，镜头扫过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，文案是“求满天神佛，护她岁岁平安”。

程云水把手机扔到沙发另一头，起身去厨房烧开水。

水沸腾时，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霍疏野住院，她在医院守了七天七夜，霍疏野醒来时，丢下一句“别装好心”就走了。

原来他不是不会爱人，只是他爱的人从不是她。

手机在沙发上震动了一下。

程云水握着水杯的手一抖，热水溅在虎口，烫出一片红。

她盯着沙发看了半分钟，还是走过去捡了起来。

是霍疏野的消息。

只有一个庄园地址，和两个字：

“速来。”

发送时间是十秒前。

程云水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。

她点开地图，那个地址在城郊的半山别墅，是霍疏野名下的产业，她只在他成年那天陪他去过一次。

那天程星河也在，穿着他亲手挑的羊绒衫，坐在他腿上喂他吃樱桃。

而她被佣人引到客房，一待就是一下午。

指尖在“删除”键上悬了很久，最终还是点开了打车软件。

司机师傅的收音机里在放情歌，程云水降下车窗，冷风灌进来，吹得眼睛发涩。

她明明该直接拉黑这个号码，明明该在收到消息的瞬间就收拾行李走人，可她的身体却比理智先一步做出了反应。

就像过去三年里的无数次一样。

别墅的门没锁。

程云水推门进去时，屋子里的人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。

“霍少，你爱得最深的人是谁？”

霍疏野毫不犹豫：

“程星河。”

现场响起一片起哄声。

程星河红着脸，捶打着霍疏野的胸口，撒着娇：

“别闹！”

霍疏野直接贴身而上，将程星河按在沙发上拥吻。

尖叫声随着程云水的到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