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……”
她摇着头,像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:
“你明明说过只爱我一个人……你说过要补偿我……”
“那些都是骗你的。”
霍疏野打断她,语气平静得残忍。
电话被挂断的忙音,比教堂的钟声更像丧钟。
程星河瘫在驾驶座上,婚纱裙摆铺散开来,像一朵被揉烂的白玫瑰。
她看着手机屏幕上“通话结束”四个字,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,笑得浑身抽搐,最后抱着方向盘嚎啕大哭。
……
霍疏野靠在斑驳的墙壁上,手机从掌心滑落。
小公寓里弥漫着灰尘和阳光的味道,墙上还贴着程云水大学时贴的海报,边角已经卷了起来。
这是程云水的小公寓,他八年来踏足不超过三次,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,把自己困在这片逼仄的空间里。
自他搬进程家,程云水便没在住过小公寓,他陪程云水搬东西时,程云水曾和分享了里面每一个小物件的来历,但他当时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。
霍疏野捂住脸,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。
原来那些被他嗤之以鼻的温柔,被他弃如敝履的真心,早已像藤蔓一样缠进骨血里。
他以为自己逃离的是一场可笑的婚礼,却在踏入这间小屋的瞬间明白,他逃离的,是那个被自己亲手摧毁的、拥有程云水的过去。
手机又响了,是程星河的号码。
霍疏野看都没看,抬脚狠狠踩了下去。
屏幕彻底碎裂的声音里,他仿佛听见程云水在笑,笑着说:
“霍疏野,你真是个傻瓜。”
第15章
暴雨拍打着落地窗,像无数只手在捶打霍疏野的神经。
他踹开别墅大门时,玄关处散落的男士皮鞋刺得他眼睛生疼。
那是他父亲霍亭宴的鞋。
二楼传来黏腻的喘息,顺着楼梯缝淌下来,混着劣质香水味。
霍疏野的手指攥得发白,每级台阶都像是踩在烧红的铁板上。
主卧门虚掩着,他一脚踹开时,正撞见程星河攀在霍亭宴颈间,婚纱裙摆凌乱地堆在床脚。
“啊!”
程星河尖叫着拉过被子,眼中惊慌至极:
“疏野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霍亭宴慌忙提裤子,脸上还留着口红印:
“小兔崽子你闯进来干什么!”
婚床的被褥陷下去一个丑陋的坑。
霍疏野盯着那片狼藉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这张床,是他和程星河的婚床!
烟灰缸砸在霍亭宴后脑勺时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男人哼都没哼一声,直挺挺栽倒在地毯上,血顺着发缝往婚纱上渗。
“你疯了!”
程星河连滚带爬地跪到地上,膝盖磕在床架上发出脆响:
“那是你爸!霍疏野你不能这样对他……”
霍疏野俯身揪住她的头发,迫使她抬头。
程星河的脸在水晶灯下扭曲。
“不能怎样?”
他笑了,声音淬着冰:
“他又没生我,当初不是闹着要把私生子养在你的名下,你哭着说要带我回家,现在却又和他厮混起来了?在我的婚礼日,你穿着我给你买的婚纱,在我给你买的婚床上,和我爸乱来?”
“婊子!!”
巴掌扇下去时,程星河的假睫毛飞了出去。
“啪!”
“是他逼我的!”
“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