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不接,就那么固执地举着,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“秦砚,”我紧紧盯着他,“你到底在想什么?你不是只爱傅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吗?那你现在缠着我,到底想干什么?别跟我说什么迟到的愧疚,我不会信的。”
他的手猛地一抖,像是被我的话击中了要害,帆布包“啪”的一声掉在地上,里面的药盒滚落出来,散落一地。
他弯腰去捡,动作慌乱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口罩滑到下巴也没察觉。
我瞥了一眼,微微怔住,只见他左脸多了一条狰狞的疤,和我右脸上的疤简直就是同款。
秦砚是被秦家老爷子一手严苛栽培出来的,有时候他情绪崩溃会在手腕上划小口子。
可我发现后,就明确要求他不准再这样了,否则我会跟老爷子告状。
如今也不知道这疤是不是他自己划的,但我已经不在意了。
出了山区,我淡声道,“别送了,我走了。”
“她不是!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带着几分急切,看着我困惑的眼神,眼眶瞬间红了,“安欣不是傅家真千金,你才是,她一直在骗我们。”
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,沉默在这一刻仿佛有了实质,振聋发聩。
良久,我忽然释怀地笑了,笑得眼眶都有些湿润。
原来,一切都是一场骗局。
承认所有人都没有那么爱我,好像也没那么难。
“秦砚,我已经不爱你了。”我一字一顿地说,“放过我,也是放过你自己。”
“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青梅竹马的情分,我求你,别让傅家人找到我。”
我眉眼倦怠:“再继续被你们纠缠下去,我真的会丧失爱人的能力。”
他沉默了很久,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。
才听到一声沙哑的、近乎哽咽的“好”。
第二天,我在机场正刷着手机,一条新闻突然蹦了出来。
《商界巨震!秦氏新任掌权人实名检举岳父,傅氏父子一审获刑》
关掉页面,我起身登上飞往西部牧区的航班。
透过舷窗,我望着底下那片辽阔的苍茫,嘴角轻扬。
过去那些人和事,就像一场永无止尽的噩梦。
但现在,这梦总算是醒了。
舷窗外的天光刺破云层,亮得晃眼。
我的未来,也该是这样的光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