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王冷笑一声,又从怀里掏出一叠书信,重重地摔在沈文修的面前。

“这是你与青衫社成员来往的密信!从如何弹劾兵部尚书,到如何安插亲信,再到如何构陷忠良,最后,是如何一步步架空皇权,好与北狄里应外合,桩桩件件,都写得σσψ清清楚楚!沈大人,这也是雅集吗?”

沈文修看着散落一地的信件,瘫倒在地,面如死灰。

真相大白。

皇帝的目光扫过瘫软如泥的沈家父子,扫过那些青衫社成员,下达了雷霆万钧的旨意。

“来人!将罪臣沈敬言、沈文修打入天牢,听候发落!所有青衫社乱党一并拿下,严加审问!”

我缓缓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,一步步走出大殿。

午后的阳光刺得我眼睛有些发酸。

第6章

林威已经被无罪释放,他身上的伤口经过了简单的包扎,正笔直地站在宫门之外。

在他的身后,是整齐肃立的玄甲军,他们看着我,眼中是失而复得的狂热与忠诚。

林威单膝跪地,双手高高举起一样东西。

是那枚我被迫交出的玄甲军兵符。

我走上前,接过那枚沉甸甸的虎头帅印,重新握在手中。

我转过身,面对着我最忠诚的将士们,下达了重掌兵权后的第一道命令。

“查抄太师府!”

太师府的后门,沈月瑶鬼鬼祟祟地想要爬上马车。

我策马赶到,将她从车上硬生生拖拽了下来。

她惊恐地尖叫着,看着我。

我懒得与她废话,直接将她扔进了押送沈文修的囚车里。

6

查抄太师府的第二天,我命人将所有抄没的金银珠宝、古玩玉器,用几十辆大车运到了京城最中心的朱雀广场,堆成了一座金光闪闪的小山。

我对围观的百姓宣布,这些,皆是沈家贪墨的军饷民脂,今日,我便用它来抚恤那些因沈家克扣军饷而伤残致死的将士家属,以及活着的伤残老兵。

广场上,上百名被林威请来的老兵们,有的断了胳膊,有的没了腿,有的脸上带着狰狞的伤疤。

他们看着那座金山,爆发出震天的哭嚎。

一个没了双腿的老兵,哭得撕心裂肺。

“我的儿啊!你看到了吗!爹给你报仇了!你不是饿死冻死的,你是被这帮畜生害死的啊!”

百姓们群情激愤,唾骂声如潮水般涌向囚车的方向。

我让人把沈月瑶的囚车,就停在广场边上,让她听得清清楚楚,看得明明白白。

沈文修最引以为傲的,不是他的家世,而是他“京城第一才子”的名头,和他那座号称藏书万卷的青云楼。

我便让玄甲军的士兵,将他那座楼里的书,一本一本地搬出来,放在广场上,供全京城的学子们拜读。

那些平日里自诩风雅的学子们,起初还颇有兴趣,以为是长公主雅量,愿与天下人共享典籍。

可当他们翻开那些书页,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。

书页的夹缝里,藏着的不是圣贤文章,而是一张张字条,一封封密信。

“李侍郎年迈,可奏其昏聩,由王主事代之。”

“城南军械库副将陈某乃昭阳旧部,当寻机剪除。”

“北狄欲购我朝神臂弩图纸,事成,可得黄金万两……”

所谓的“京城第一才子”,所谓的青衫文社,在铁证面前,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
他们结党营私、构陷忠良、意图卖国的证据,就藏在他们最崇敬的圣贤书里。

沈文修的名声,比烂泥地里的狗屎还要臭。

我最后才来招待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