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思茵唇边扬起一丝苦涩的笑,她不是喜欢发呆,而是夜太长,她曾经为了一个人可以做好可口的饭菜,默默从夕阳落幕再到星光升起。
那样的日子太难熬了,他总是借口很忙,一不小心就忘了与她的约定。
她不想再回到过去,可总是保持过去的习惯,且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。
她需要时间,慢慢消化。
梁思茵接过画,小心翼翼的打开。
画纸上是暮色中的海岸线,浪涛泛着金边,远处的灯塔亮着暖黄的光。
梁思茵想起傅商庭曾斥巨资给她买过一幅油画,画的是阿尔卑斯山的雪景,她说“太冷了”,他当时皱着眉说“你不懂艺术”。
后来她才知道,那是许盈盈的毕业作品。
而温景淮的画里,连浪花的弧度都带着温度。
梁思茵认认真真看完后,又认认真真评价:“真好看。”
虽然她评价的并不好,可还是让温景淮着实惊喜。
他深邃混血的五官上露出喜悦之情,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发尖,活像个张扬的小太阳。
“不客气,你喜欢就好!”
“我帮你挂墙上,就挂在那面墙上吧!”
梁思茵笑着点头,随后拿起工具,俩人开始起钉子。
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了两下,是国内的陌生号码,她瞥了一眼就按灭了。
从她飞机落地的那一刻起,国内的事再与她没有任何关系。
三个月前傅商庭的助理打过一次,说 “傅总在找你”,她只是平静的让对方转告 “梁思茵已经死在那场雨里了”。
之后便迅速拉黑了这个号码,难道现在安静了一段时间,又要开始了吗?
14
“在想什么?” 温景淮的声音很轻。他看出她此时表情急促又布满害怕。
他很想走进她的世界,但梁思茵似乎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。
“在想明天该进什么花。” 梁思茵收回神,把画挂在收银台后面,正好遮住墙上那块不起眼的霉斑。
“我朋友很随性的,你送什么都好,用你的眼光去挑选准没错。”
“对了。”
温景淮忽然从随身带着的背包里,拿出一个小小的医疗箱:“上次看你包花时总会扎手指,这个给你。”
他给了她许多急救药,还包括一件副银质的园艺手套,指尖处还镶嵌着几颗细小的珍珠。
温景淮骄傲的告诉她:“这是我自己亲手缝制的。”
“女孩不都喜欢珍珠钻石之类的吗?”
梁思茵一时间被感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半天才只能说出一句“谢谢。”
她捏着那副手套,指腹抚过冰凉的珍珠,突然想起离开那天,傅商庭踩在她掉落在地的止痛药上,吼着 “装什么病”。
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疼,是这种不寒心的暖。
她抬头看着温景淮,认真道:“多少钱?我还给你。”
温景淮罕见的皱起眉头,“虽然这里是国外,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AA制啊!”
他一吼,梁思茵愣住。
温景淮以为是自己的粗鲁吓到了她,话音一转,立刻双手合十跟她说抱歉:“对不起啊,我不是有意吼你的。”
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委屈巴巴像个讨主人喜欢的小狗,梁思茵忽然转而为笑,好傻!
随后又叹气,她跟他相差五岁,她已经经历过的婚姻,他还没尝试过。
如何能保证未来有一天,他不会和傅商庭一样变心呢?
“好啦,姐姐怎么会怪弟弟呢?”梁思茵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“更何况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