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，快扶宸妃回宫。”

看着沈初初离开，他才把目光转向我。

“扶瑜，我……”

“不必说，我知道你有苦衷，横竖我是个短命的，日后这后位你都可以给她。”

我笑得十分开怀，他却突然冷了脸。

“谁说你短命的？胡说八道！”

“不是吗？你早就知道了啊，我这破败的身子本就养不好，你不必顾及我。”

“魏宴黎，反正我也不会原谅你。”

我在笑，他却笑不出来。

他攥紧了拳头，丢下一句话就落荒而逃。

“我不会让你死。”

我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护甲。

我死不死有什么要紧的，要紧的是你们都要死啊。

11

魏宴黎一面护着沈初初的孩子，一面派人给我诊脉开药。

我一碗接一碗的喝，从来不曾拒绝。

沈初初的孩子降生那日，也是魏宴黎城破之日。

他要晋沈初初做他的贵妃，要让这个孩子做他的太子，我在他身后忍不住开口。

“我看不必立太子了，反正你皇位也没了。”

魏宴黎猛然回头，瞧见我身后站着的诸位将军。

世家之人不会站在我这一边，但是撑起这片江山的文武百官却有大半收归我手。

魏宴黎要用虎符才能号令的大军，我不过一句话就能带走。

他气急败坏地看着我。

“靳扶瑜！你要造反吗！”

“朕何时薄待过你！祝竹死了，朕给了她追封，允许你一切胡闹，连韩炀我都任你处置。”

“就算是朕纳了妃子，也不曾动摇你的皇后之位，你还有什么不满足！”

旋即，他又看向我身后。

“还有你们，你们这是在干什么！朕才是皇帝，你们要效忠的是朕！”

我身后立刻传出回答。

“我们不需要一个只会卖国的皇帝。”

魏宴黎以为，做皇帝只要顺从自己本心就好，天下人都要为他喜怒哀乐让步。

匈奴攻城，他畏畏缩缩，不肯派人支援，害得边关数万将士力竭而亡，城内百姓血流成河。

明明有着远胜匈奴十倍的兵力，他却选择割城求和。

文武百官请命北伐，他却浑不在意。

“管那苦寒之地作甚，咱们都城不是照样繁华。”

我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员，终于看透了一件事，当你从表面看到一个烂了的苹果，那内里一定早就烂透了。

魏宴黎就是这样。

我以为他只是背信弃义，登高忘本，却发现他本就是自私薄情的人。

在我号令下，魏宴黎被丢进了天牢。

沈初初醒来后，身边只有一个小宫女，她抓着人问。

“陛下呢？”

小宫女颤颤巍巍。

“在，在天牢里。”

“你疯了吧！靳扶瑜叫你这么说的？这种鬼话她以为能骗到我？陛下可是说了我生下孩子就封我做贵妃的。”

她不断在寝宫里呼喊，却没有一个人理会她。

就连先前的小宫女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。

宫里没有蜡烛，沈初初在黑暗中到处呼喊，却不知白天黑夜。

12

这也是我嘱咐的。

将她所住的整个宫殿都盖住，不让一丝光亮透进去，也不让沈初初听到一丝声音，我要她一个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