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他便渴求地看着我。

我也十分乖觉,从内室取出了虎符。

“今日我便要看到人。”

他满口应下,眼中却只有那枚虎符。

我将他的所有神情都收入眼中,心下不由得嘲讽。

时至今日,我才终于看清这个人。

午膳之后,他便派人送了沈初初来,那已经是完成时。

沈初初躺在一辆板车上,脸色煞白,唇角还有着一抹乌黑的血迹,我瞧着她葱白的指尖,意味深长地笑了笑。

有我的五万大军襄助,江南叛乱一事很快定论,魏宴黎好不风光,连带着对我也不似从前。

9

自从沈初初“死后”,我便深居简出。

听闻此次平叛,不少人家都出了力,魏宴黎要论功行赏,大半人都盯上了他的后宫。

魏宴黎的后宫只有我一个人,从前无人敢劝他选秀纳妃。

只因我手上有着五万最精锐的军队,魏宴黎忌惮,朝臣更是讳莫如深。

如今这大军已经到了魏宴黎的手上,他们也有了军功,再提选妃一事,便也不需再忌惮我什么。

人总是不知足的。

就像韩炀,当初他求娶祝竹的时候,曾许下“一生一世一双人”的诺言。

祝竹说她不想要孩子,韩炀便说此生只守着她也够了。

可是后来他旁敲侧击的,让祝竹怀上了他的孩子,还险些命丧黄泉。

祝竹拼了性命留下的孩子,也没换来多久的真心。

不光是这个男人,连她血脉相连的孩子都背叛了她,他们想要得更多。

韩炀曾经问过祝竹,愿不愿意多个姐妹和她作伴,祝竹严词拒绝了,连打边鼓的韩伊锘都受了罚。

这件事祝竹曾在信里与我提过。

“扶瑜,你说我是不是选错了?”

很多事情那时便有了端倪,是我没有及时察觉。

选妃一事提上日程的时候,魏宴黎还曾来宫中同我道歉,

“对不起,我如今是天子,总要制衡各方势力。扶瑜,我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人,你且信我。”

我想他大概是忘记了,昔日我侥幸捡回一条命的时候他曾指天发誓。

“这辈子我只会有靳扶瑜一人,如违此誓,尸骨无存。”

我那么信任他,去了江南还不忘助他稳定江山。如今不过数载,他便全然忘了。

又或许,是久居高位,早便想越过雷池。

也是,连韩炀得势之后都会得陇望蜀,何况是至尊的天子。

我将药汁一饮而尽,

“陛下放心,臣妾都省得。”

我没有的,魏宴黎怎么能有。

10

选秀那日,我不曾出席。

魏宴黎日日在新纳的妃嫔处留宿,宫中都在传言,皇后失宠了。

没有五万大军做底气,我这个皇后也不过是个空壳子。

如今大概是魏宴黎这辈子最得意的时候,大权在握,美人在侧,好不惬意。

他完全没有注意到,自己每日愈发困顿的精神。

太医院来请脉时,总是说他身体极好,比二十岁的青少年还要来得健壮。后宫里宸妃有喜的消息更是让他忽略了那一点不适,他喜不自胜。

宸妃,便是沈初初。

她来我宫里挑衅时,我连眉毛都没抬一下。

“你信不信,我能杀你第一次,也能杀你第二次?”

魏宴黎让她假死,我早便知道,不过是陪他演戏罢了。

沈初初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,

“靳扶瑜,你还在嘴硬,祝竹没用,你个短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