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竹是我送给楚姨的,母亲也同意了,还请皇后姨姨不要怪罪楚姨!”

我把玩着带血的东竹,神色淡淡。

“倘若本宫非要怪罪呢?”

没有祝竹,韩伊锘在我眼里不过一滩烂肉。

我甚少用这样冷漠的语气同他说话,他上前拉着我的衣袍想要如以往一般卖乖。

我眼神一冷,身后侍卫立刻挥刀向前,就要砍下韩伊锘的手臂。

“什么下贱东西,也敢攀扯皇后娘娘!”

我不再理会吓得脸色发白的韩伊锘,挥手让人带走祝竹的瑜棺,韩炀仿佛突然惊醒,拔剑拦在瑜棺前。

“我不许任何人带走竹儿!”

韩炀毕竟是朝廷命官,还与魏宴黎关系密切,侍卫们并不敢对他动手。

没关系,我亲自来。

我一剑刺向韩炀,不曾有一丝犹豫,剑锋触及他身体的一瞬间,有重物袭向我的颈间,我淹没在一片黑暗中。

2

动手的是魏宴黎。

下人虽不敢明说,但是胆敢对我动手的,普天之下只有一个魏宴黎。

他不敢来见我,只让人送来了圣旨,追封祝竹为大长公主。

我划烂了圣旨,用魏宴黎送的金簪。

宫人跪了一地,长乐宫一片寂静,直到魏宴黎前来。

“扶瑜,祝竹已经死了,你若不满意,朕还可以给她更尊贵的追封。”

“我杀了沈初初,再给她追封皇后,你以为如何?”

魏宴黎不吭声。

“我要他们陪葬。”

“这不可能。”

“好。”

我的话接得异常的快,魏宴黎也没想到,猛地抬头看我。

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我说,好”

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做。

我不许任何人为祝竹设灵堂,他们都没有资格,然后我派人去收回与祝竹有关的一切东西。

韩炀持剑不允。

沈初初跪在一侧,贝齿紧咬着下唇,不曾说话。

我不过一抬手,侍从便鱼贯而入,将韩炀死死压住,膝盖重重磕在瑜石地板上。

昔年他求娶祝竹时,也曾这般跪在我面前。

他与祝竹私相授受被我发现,为了祝竹的名声,我不许他们来往,韩炀当着后宫诸人的面跪下,求我允了他们的婚事。

我不点头,纵然他与魏宴黎交情再深,也无可能求下一道赐婚旨意。

那时我问祝竹,

“嫁了他,你可就不能回去了。”

祝竹脸上微红。

“扶瑜,他说这一生只会有我一人,我想试试。”

“倘若错了?”

“那便错了。”

祝竹看似柔弱,实则聪明倔强,我是亲自领教过的。

她选择韩炀时有多坚定,决定离开时就有多决绝。

幼年时她总是教我,“上兵伐谋,攻心为上”。

3

那时我不过八岁,府里的庶妹抢走了母亲留给我的遗物。

一件锦袍。

我向父亲告了状,父亲说,

“那袍子让野猫挠破了,回头父亲再为你买一件。”

后来我路过庶妹住的院子,她正和其他小姑娘炫耀新得的锦袍如何华美,做工如何精致,上面点缀的宝石又是如何珍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