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柔柔眼泪簌簌落下,“我只是想要一个家,一个你。”
傅斯年却打断她:“你配吗?”
他声音不高,却字字冰冷刺骨:“你以为你有点可怜我就能心软?我宁愿从未认识你,也不会被你拖进这地狱。”
阮柔柔面色苍白,身子抖得厉害:“斯年,求你,救救我和孩子。”
“滚。”傅斯年冷冷吐出一个字。
她僵住了。
第12章
傅斯年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那目光锋利得像刀:“你和你那个所谓的“孩子”,都跟我无关。你记住,你欠洛洛的,一辈子都还不清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翻身下床,拔掉输液管,忍着剧痛披上外套。
“你去哪?”阮柔柔慌乱去抓他衣角:“斯年!医生说你伤口还没愈合……”
话音未落,傅斯年已经甩开她的手,不顾医生的劝阻,冲出病房。
楼道里回响着他的脚步声,一步比一步沉重。
他迷糊中听到洛洛即将出国的消息。
他一边开车,一边拨打洛洛的电话,一遍又一σσψ遍,始终没人接。
“洛洛,求你,接电话。”
眼前模糊,他没注意到前方转弯处驶来的大货车。
“砰!!”
巨响撕裂了雨夜。
血液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滴落。
他的双眼睁得大大的,嘴唇微微张开,但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他的大脑一片空白,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交织,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。
“洛洛……”
他呢喃着她的名字,眼中泛起最后一抹温柔的泪光。
几个小时后,傅斯年被推进急救室,头部重创,胸骨塌陷,生命垂危。
而机场那边,我刚刚托运完行李,手机亮了一下,是老师发来的短讯:
【他出了车祸很严重,现在抢救中】
站在登机口前,指尖微微一颤。
片刻之后,我收回了手机,脸上没有一丝表情。
拖着行李,头也不回地走入登机口,飞往远方。
三年后。
我站在清河大学的新科研大楼前,抬头望着玻璃幕墙上倒映的自己,神情平静,步履坚定。
这一次,我是以首席研究员的身份回来,为国家重点项目进行联合签署。
没人会记得三年前我狼狈离开时的样子。
也没人知道,那段埋葬在雨夜与血泪里的过往,曾经怎样剥夺过我对爱的全部信念。
“洛洛。”
忽然,有人唤我。
那道声音低哑、破碎,像是喉咙被利刃划过后的沙哑残音。
我回头。
傅斯年坐在一张轮椅上,被阳光从身后笼罩住,但那道光再也无法遮住他憔悴苍白的脸。
他的左腿明显萎缩,手中拄着沉重的金属支撑架,整个人瘦得近乎脱相。
眉眼仍是熟悉的形状,却藏着岁月与病痛碾压后的沧桑,连眼神,都有些浑浊。
“你回来了……”
他说,嗓音发颤,眼中燃起一点点希望的火光。
三年前的那场车祸,让他下肢瘫痪,伴随严重的脑震荡和记忆损伤,连他苦心经营半生的学术项目,也因为意识力下降被迫退出。
傅家姐姐将孩子接回老家抚养。
而阮柔柔,因为伪造证据、伤害他人,锒铛入狱至今未出。
他如今孤身一人,连曾经骄傲的锋芒都被时光磨得钝涩不堪。
可我,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,唇角甚至没泛起半分笑意。
我抬步越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