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奚辞低下头,望着她闪烁慌乱的眼神,将那份孕检单递到她面前。

“那这个呢?”他讥讽道,“昨夜才睡过一次,今天我就喜当爹了?”

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。

夏若若再也承受不住,双腿发软滑倒在地。

她眼里透着恐慌,有些恼羞成怒,咬牙道:

“一定是霍璇儿那个贱人告密的吧?她就是嫉妒我,这些都是诬陷!”

话音未落,巨大的力道重重落下,冲击力直接将她掀飞。

薄奚辞怒不可遏:“你还敢提璇儿?”

“我真是瞎了眼,竟被你这些低级下作的手段蒙骗!”

他手一抬,立刻有人运来一锅沸腾的热水。

夏若若瞳孔一缩,心中陡然升起可怕的猜想。

“你要干什么?”她惊声尖叫,“薄奚辞,我是你的妻子!我们办了婚礼,你不能这么对我!”他神色阴冷,一个示意,夏若若就被强行按住头灌了进去。

巨大的水花飞溅,往日的爱意尽数化作怨恨。

她疯狂扭着身子,凄厉大叫:

“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,明明想娶霍璇儿,却偏偏又来招惹我!”

“你不知道吧?她当初可是跪在我面前,苦苦哀求我放过她父亲!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......”

支离破碎的痛呼声回荡在房间内。

他心中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。

想起霍璇儿绝望的眼神,鲜血淋漓的手腕,脸上狰狞的伤疤......

“璇儿......”

心脏汩汩冒出鲜血,痛得他浑身止不住发抖。

“我会把她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,百倍,千倍的替你讨回来!”

“还有我......”

薄奚辞痛苦地弯腰,捂住因剧烈情绪波动而抽搐的胃部,心中涌出深深的恐慌。

不知为何,他忽然有种预感。

他的璇儿......已经不要他了。

12

薄奚辞拖着沉重的身躯回来。

他不敢上楼,只靠在树下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。

就像只被送往屠宰场的猎物,时刻沉浸在命运即将终结的恐惧中。

直到二楼的窗户熄灭。

黑漆漆的深夜里,薄奚辞游魂一般推开霍璇儿的房门。

她侧身窝在被里,哪怕熟睡,眉头也紧锁着。

薄奚辞的目光落在那道狰狞的疤痕上。

“是我对不起你。”他眼露痛苦,小心翼翼触碰着那处伤疤,“璇儿,我会用一辈子去弥补......”

指尖轻抚,触感却十分奇怪。

“霍璇儿”猛地惊醒,捂着脸警惕地盯着他。

“干什么!谁让你进来的?”

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慌被他捕捉到。

薄奚辞顿了顿,心中盘旋已久的怀疑再次深浓。

她......怎么反应这么激烈?

还有下意识的动作,像是在试图掩饰什么?

他缓缓收回手,压下思绪:“没什么,明天张婶过来,记得在家吃晚饭。”

张婶在薄家做工五六年,和霍璇儿很是亲近。

她略微思索,立刻点头同意了。

次日晚餐时,“霍璇儿”一口气喊了七八道川菜,听得他拧起眉:

“你不是不能吃辣?”

“以前那是为了迁就你!”她冷笑道,“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......”

她忽然住口,没有再说下去。

薄奚辞却瞬间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