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了？”顾夫人喃喃自语。

“死了好……”

隔壁的顾辰，听到这个消息，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，又呕出一口黑血。

他用尽最后的力气，推开围着他的医生，一步一步朝我的病床走过来。

他走得很慢，很艰难，像跋涉了几个世纪。

终于，他走到了我的床前。

监护仪上的警报声开始变得急促。

“顾辰……”顾夫人的哭喊声变得遥远。

他没有理会任何人。

他从口袋里，摸出那枚我掉落的婚戒，就是他在手术室外，从我垂落的手上看到的那一枚。

他颤抖着手，想把它重新戴回我的无名指。

“见宁……”他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的残烛，“这个礼物……你还……喜不喜欢？”

我看着那枚戒指。

在它的钻石光芒即将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，我把手，收回了被子里。

顾辰的手，僵在了半空中。

戒指从他无力的指间滑落，“当啷”一声，掉在地上，滚进了床底。

他的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。

“阿辰！”

“病人室颤！准备除颤仪！”

顾夫人尖叫一声，晕了过去。

医生和护士冲向顾辰。

没有人再管我。

我平静坐起身，拔掉了自己手背上的输液管。

血珠冒了出来，我没管。

我赤着脚，踩在冰冷的地板上，走到顾辰身边。

他躺在那里，像一个睡着了的孩子。

我弯下腰，从他上衣的口袋里，拿出了他的手机。

屏幕上，还停留在拨给我的那个通话界面。

我按下了挂断键。

“嘟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