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症状,但他无法接受。趁商唳鹤还在外面没回来,他连忙把那几根头发捡起来用纸巾包住,丢进垃圾桶。

温和宜不敢再躺着,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三角饭团,愣愣地瞧着窗外。

日头往西偏,照在他脸上,细小的绒毛无比清晰。

主人总不回来,他慢吞吞地爬到门口,沿小小的门缝往外瞧。

他听见脚步声。

“主”

话音未落,听见一道女声:“小鹤这孩子真是的,一点规矩都没有。”

“到底是小地方来的,欠教养。”男声接上。

女声继续道:“当年那个孙依然就是老二这么带回来的,肚子里还怀着承业。他今年弄回来这个,不知道有没有种。外头的野东西,上不了台面,怎么能往家弄。”

男声不耐烦:“行了。你是长辈,说这些像话吗?”

“他也没拿我们当长辈。乡下养出来的杂种,还不知是不是老二亲生的,当初就不该把他接回来。”

言语比钉子更加尖锐,凶狠地扎进温和宜心脏里。他重重砸向门板,手肘震得生疼。

外头那两个人慌乱地把骂声全吞回腹中,噎得喘不匀气,脸色通红。好半天,才缓过神来,高声质问:“谁?!”

他们往后退了几步,忽然意识到这是商唳鹤的屋子,脸上表情精彩纷呈,男人拉扯着女人,边走边骂她不识大体。

温和宜却没能平静下来。这不够,根本就不够。主人锁着他,他出不去,也不敢出声,因为商唳鹤不许。身为囚徒,连保护主人都做不到,他靠着门板,头埋进膝弯里,泪很快浸湿衣料。

这里好压抑,好压抑。

他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,背后那扇门又是何时打开,男人披着清晨的雾气,用光线撕破昏沉。

他受不了光,摇摇晃晃倒下去,撞到商唳鹤腿上,主人就这么居高临下地俯视他,问他怎么了,干嘛坐在这里哭。

温和宜只摇头,不希望商唳鹤听见那些污言秽语。他光是听了那么几句,就难受得要死了,商唳鹤听了那么多年,是不是更加痛苦?

商唳鹤用小腿担着他,膝盖顶顶他后背:“怎么了,告诉我。”

“我想剪头发。”温和宜扬起满是泪痕的脸:“我有点看不清东西了。”

头发的确长了,能盖住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