偿心理。

牌位前的香炉里共有三十六根燃烧完的香烟棍子,从位置和深浅来看,每一次都是插入三根,也就是说那个人总共来了十二次。

地上的铜盆里积了厚厚一层灰,薛瑾安用棍子翻了翻,除了祭祀惯常会烧的纸钱外,里面?还有纸笺的零星残片,甚至还有并不符合祭祀规制的红色的纸片。

这些?应该是对方写的祭文或信件,红色的大抵是在报喜,火烧得很?完整,只剩下边角稀碎的一点,还没有拇指大,也被火燎了一片痕迹,唯一能看出来就是纸张的材质都不错,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。

……

薛瑾安将房间里所有细节都分析了一遍,心中对来人已经?有了些?答案,他?将那块牌位摆正过?来一看,果然瞧见牌位上的字变了,“娘亲周玉婷之墓”被纠正成“故显妣周玉婷之往生灵位”,左边还用小?字刻了“孝子瑾安立”的字样。

尽管这上面?的字和原主记忆里的字形相差甚远,但?薛瑾安就是有一种天然的直觉,这是原主的舅舅周玉树留下的痕迹。

周玉树没有死,而且还一直潜藏在京中,近来搭上了宫里的线,成功进出过?宫中至少一次薛瑾安不认为周玉树在宫中,因为如果是这样他?不可能真的放任原主被欺负致死而无动于?衷。

所以说周玉树更?有可能是偷偷来过?,他?有一个能够进出宫不被发现的身份,但?不能长期久待在后宫中,所以对原主的遭遇是有心无力,或者说他?必须得有心无力。

这么来看的话,每次过?来这里上香烧纸祭祀的也不是他?,是他?在宫里安插的眼线……周玉树当前身份最?有可能的有以下三种可能:

一,朝中大臣,身份不高,或初期身份不高,颇受皇帝器重。

二,勋贵子弟,还得是能进宫不被察觉有异常的,家中爵位不会太低,可能是皇室中人。

三,妃嫔外戚,目前能召见外家兄弟进宫的也就只有几个主位妃嫔。

以上三种身份,周玉树可能不止占了一种。

这些?是薛瑾安通过?已有的线索得出的比较肯定的答案,而其他?的选项因为确实没有细节作证,可能性有待考证,被他?暂时压在心头没有放入参考中。

他?也很?难说周玉树的出现,是原著中原本就隐含的线索,还是他?蝴蝶效应带来的结果。

不过?不管他?现在是谁又在哪,薛瑾安都暂时是见不到他?的了,昭阳宫被围成这个样子,以薛瑾安目前得出的对方的性格来看,他?和他?的人都不会冒险出头。

薛瑾安想到这里也就不想了,把?周玉树抛之脑后,现在最?重要的还是给原主母亲上香,将今天的好消息告诉她,以此告慰她的亡灵。

薛瑾安简洁明了的陈述完了整件事?情,线香才烧了一个开头,他?脱下手上的血龙木手串,握在双手中,轻轻抵着额头闭上眼。

“薛瑾安,你和你母妃在这里好好沉眠,我会将真相带给你们。”薛瑾安将血龙木手串同牌位放在了一起,它们一起面?朝窗户,看着沉默的黑夜与生机勃勃的杂草。

薛瑾安刚把?牌位摆好,就听到外面?有些?吵闹的动静,出去一看,就见是福禄寿全玄十一来了,玄十一肩膀上还扛着晕着的小?夏子。

守门的侍卫并不认识玄十一,有些?怀疑地看着他?,“这是什么情况?”

玄十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撒谎,“哦,他?听说主子被禁足昭阳宫,太激动高兴的晕了过?去。”

御林军侍卫:高、高兴?!

好吧,这种堪比享福的禁足确实该值得高兴。御林军侍卫抽了抽嘴角,将他?们放了进去。

福禄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昭阳宫,眼睛一下子就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