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感叹得这么真情实感做什么!”崔醉气得都顾不得对?长辈的尊重,将试卷从他手中抢了回来。

崔鹏飞看着他抓耳挠腮半天都没能在纸上?落下一个墨点?,有些嫌弃地撇开了眼,“你在文之一道上?确实不若武道有天赋,还是不要为难自?己了。”

崔鹏飞觉得崔醉习武的天赋比习文高是真的,却也不是真的认为崔醉一心向?文的话就会没有前途,崔醉虽然不如中了江南府解元的崔酌,但?其能力在举子中也是能排在前列的,若能正常科举,二甲必中。

崔鹏飞说这话更多的是委婉在劝导他,不必非要弃用最擅长的东西?来证明自?己,扬长不是坏事。

崔醉听?出来了其中的意思,他倏然一笑?,过于浓烈精致的眉眼飞扬出令人惊艳的美,不见往常的郁气,他既然已经拜了七皇子为师,就是已经决定好要在武道上?走下去了。

不过他也没解释什么,反而?是抖了抖手中的试题,狡黠笑?道,“祖父说得是,论?文学我确实是不如子琼多矣,想来他一介解元,定然是不可?能连一题都做不出来的,祖父你说对?吧?”

子琼是崔酌的字。崔家人在很多方面都是有相似的点?的,比如崔醉和崔酌都有些傲气和执拗,只是前者的傲气藏在执拗之中,便叫人只觉得这人是个犟种;而?后者则是相反的将执拗藏在傲气之中,瞧上?去只认为他有些冷傲。

崔家子辈中,这兄弟两?都是特立独行之人,彼此?走得近,却与其他人都隔着一层,不同的是崔醉是一个人被所有人孤立看不起,而?崔酌是一个人孤立看不起所有人。

崔醉和崔酌虽然差着点?岁数,但?自?小都有天才之名,自?然而?然地会暗中竞争,都想要压对?方一头。崔醉这话都说到这份上?,崔酌那定然是晚上?不睡也非得做出一题来的。

“……”崔鹏飞对?他们这小孩般斗来斗去的行为不予置评,只是道,“小心把他闹出脾气来,也叫你有口难言。”

崔醉半点?不受威胁。

马车行驶到城内,速度慢了下来,喧闹的声音也争先恐后的闯入耳中,崔醉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天色,忽而?问了一句,“祖父,我看着天色不错,可?不像是要下大雪的样子。”

“往年这时候早该下雪了。”京城最早九、十月就会下雪,今年这都眼瞧着入十二月了,却竟然一场雪都没有下,温度也还维持在晚秋时分的样子,是有些不太正常的。

冬日田地无耕种,下雪只会冻死虫卵,春日正是春耕时节,下雪大抵会冻死秧苗,这边是民间说的“一场冬雪一场财,一场春雪一场灾”,而?自?唐朝之后,南方各方面发展逐渐超越北方,粮产方面自?然也是如此?。

京城居北,北边的冬日素来来得更早一些,北边再不见雪,恐怕南方明年要有灾情。

崔鹏飞也跟着往外看了一眼,看到街上?有百姓见久不入冬将家中囤积的部分过冬物资变卖,有好心的挑夫劝他还是收起来为好,不然要是突然变天的话怕是要出问题的。

那人却觉得挑夫多管闲事,认为这冬日久久不来,就算来了也肯定不会有往年那么难熬,顶多个把月就到春日了,挑夫也不跟他争辩摇了摇头走了。

崔醉放下车帘,崔鹏飞不置可否地道,“是否下雪,明日就知道了。”

昭阳宫中同样在讨论下雪的事情。

寿全有些好奇地问薛瑾安:“殿下,这下不下雪,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啊?”

薛瑾安指了指天,面无表情道,“它告诉我的。”

薛瑾安这说的是实话,他的天气预报和地图一样不是什么大应用软件,但?使用的话就需要连接世界网络,同步这个世界的信息,其实也相当于就是世界告诉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