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混混连滚带爬逃跑。
陆云曦低头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朝露,嫌恶道:“好多血,好恶心。”
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向警车的方向。
......
朝露是被抬上救护车的。
医务人员为朝露简单处理伤口,啧啧称奇:
“姑娘,你真能忍疼。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女孩,只是摔倒了蹭破一点皮,就哭天喊地地跟男朋友说要去急诊。对了,你还在发高烧呢吧。”
朝露淡笑一声:“没事,习惯了。”。
人都是肉做的。
无非是没人心疼,便懒得哭罢了。
耳边,陆临川正在和陆云曦通电话。
她全程听着。
陆临川一句都没问起自己。
还是陆云曦斜眼瞥了她一眼,提高音量主动问道:
“对了哥哥,你怎么都不问朝露啊?”
陆临川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,笃定道:
“她?处理几个混混罢了,她不会有事。”
陆临川啊陆临川。
是我不会有事。
还是,从来就不被允许有事呢?
朝露太累了,不愿再去深究这个问题。
只是靠在床上,任由视线逐渐模糊。
......
醒来时,是在医院。
陆临川神色复杂地打量朝露:“你发烧了,怎么不跟我说?”
朝露轻笑:“您也没给我时间说啊。”
当时手头还有会议在进行。
陆临川确实匆匆布置完任务便挂了电话。
直到听见一声敢怒不敢言的委婉抱怨,他才得知朝露竟然是顶着高烧不退的身子去和混混搏斗的。
细细想来。
这些时日,朝露的确为他进了太多次医院了。
他心底泛起一丝愧疚:
“云曦被我惯得是娇纵任性了一些,其实她本性不坏的。朝露,辛苦你了。”
陆云曦生气了,就要买包带她度假写道歉信哄。
而轻飘飘的一句道歉,就是他能给朝露的全部歉意。
爱与不爱,还是太过明显。
朝露闭上眼睛,涩着喉咙道:
“陆先生,只要我还是保镖,保护您和您的爱人就是我的任务。只是,如今云曦小姐也回来了,我想去过自己的生活了。”
“你病糊涂了?”
陆临川有些惊讶地注视朝露。
态度里高高在上的傲慢,恐怕他自己都不曾察觉。
“朝露,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且不说不做保镖你还能做什么,你跟了我七年,离开我的庇护,你以为你还能活?”
果然。
陆临川就是吃死了自己离不开他。
多年来的隐忍这个瞬间轰然崩塌,紧接着压抑的情绪裹挟着崩溃决堤而出。
朝露的眼睛里蓄着泪。
可她心里憋着一口气,偏偏就是不让它们掉下来:
“陆临川,所有人都说我是你养的一条最好的狗,我不介意。你觉得我长得像陆云曦就让我没名没分地跟你睡,我不介意。为了让陆云曦不吃醋,你明知道我受委屈却还是任由她欺负我,我不介意。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陆临川默了一瞬。
他一直以为,是因为朝露忠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