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下一秒,她大声嘶吼:“因为我爱你!”

陆临川的瞳孔在朝露的失态中紧缩。

“你说什么?”

这么多年,朝露沉默而忠诚的把自己活成他的影子,任凭周遭多少兄弟打趣朝露心里有自己,他都不为所动。

他实在很难想象,朝露会喜欢上对她严苛又冷漠的自己。

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涌上心头,顾不得思考那是什么,陆临川开口:

“朝露,我以为你清楚......”

“当然,我清楚我是保镖,我是替身,我什么都清楚。我只是,太异想天开了。”

发泄完。

朝露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。

直面自己过去的执念,不丢人。

有些爱,只要说出口,便到了尾声。

她如同和自己和解般缓缓吐出一口气,语气也平静下来。

“保镖和替身在您这里,都不是不可替代的。所以,我真的想离开了。”

她拔掉了手上的针。

血珠冒出来,她却和感受不到疼痛一样,开心地起身:

“你看,虽然会痛,但拔掉它,我就自由了。”

陆临川没说话。

他站在原地,看着朝露离开时单薄的背影。

心中升腾起难以言喻的涩感。

他摸了摸心口,逼自己保持冷静。

“朝露,无论如何,我不会放你离开陆家。这件事我们还能再商量,如果你不想当保镖了,我给你换个职位。”

素来听他话的朝露,头一回,没有回头。

7

二人足足有一个月没有联系。

直到某一天,陆临川突然要带她参与一个游艇晚宴。

看着纸张上最后一个空格,朝露应了好。

无论陆临川让不让她离开。

这一切也都该做个了结了。

公海上。

奢华的巨型邮轮划开深蓝色的波浪。

宾客们衣香鬓影,谈笑声和海浪声混在一起,仿佛一场浮华的梦境。

朝露站在船舷边吹海风,如同局外人。

“看,这不是之前伺候陆先生的保镖吗?正主回来了,就被丢到一旁了?”

“还冰山美人呢,说难听点放古代就是个下贱的通房丫头。”

“长得再像终究是赝品。看那鼻子,明显就动过,啧啧啧,妖艳的狐媚子样,哪有半分当保镖的样子。”

朝露握紧酒杯,指节微微泛白。

其实,她不该在意的,但是这些话依旧刺得她心脏隐隐作痛。

突然,一阵骚动传来:

“哥,那个胸针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,我不能给别人!”

陆云曦的话终止了甲板上的谈笑。

她眼眶泛红,声音委屈得颤抖,看向朝露:

“朝露姐,我知道你讨厌我,没关系,你想要什么我都补偿你,唯独那条白色礼服裙上的胸针。那是临川哥赚的第一桶金给我买的礼物,我不能放手......”

朝露觉得可笑。

那天她被李总打得晕厥,到了医院就换上了病号服,怎么会知道胸针的去处?

“我没有拿你的胸针,你再找找吧。”

陆云曦咬了咬唇,突然伸手抓住朝露的手腕:“那我可以检查一下你的口袋吗?”

朝露 点头,下一秒,陆云曦便惊呼一声,从朝露口袋里拿出了胸针。

“果真是你。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!长得和你像,不是我的错啊。”

朝露瞳孔一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