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眼泪在眼眶里晃荡着,好几次快要掉下来的时候,她赶紧转过头将它们抹了去。

终于徐子玲进产房了,阮玫就在走廊上等着。

产房里不止一人,尖厉的喊叫声此起彼伏,窗外又是血红残阳一片。

她低着头,无助地抠着起了毛边的指甲,直到身前被黑影笼罩,她才抬起头。

陈山野一见阮玫眼眶里蓄着泪,两道浓眉立刻皱起:“怎么还哭上了呢?”

阮玫一时没反应过来,鼻子吸了吸:“你……怎么过来啦?”

“我给你发微信了,说给你送晚饭,你没回我。”陈山野说这话时倒也没显得委屈,他举起手里沉甸甸的袋子:“酸菜牛肉。”

七上八下了好几天的心脏,终于轻飘飘地落到原位。

阮玫也不客气,直接捧着不锈钢餐桶掀开了盖子,上层是一小碗颗粒分明的白米饭,下层是满满当当的酸菜牛肉。

浓郁的酸汤气味钻进鼻子里,一瞬间舌头自动分泌出口津,陈山野放了些许辣椒和花椒调味,但装进餐盒的时候都拣了个干净。

酸菜爽脆开胃,牛肉鲜嫩弹牙,她吃东西没什么高要求,反而对蟹柳午餐肉粉丝这些无法抵抗,吸满了汤汁的粉丝简直是下饭神器。

陈山野在家里吃过才来的,翘着腿手托着腮,看腮帮子塞得满满的阮玫,口罩下的嘴角勾起。

收拾着餐具的陈山野问:“所以刚刚哭什么呢?”

阮玫摸着肚子打了个响嗝:“我也不知道,就看徐子玲这么辛苦,心里难受。”